沈意聞言，微怔。
她抿唇，模棱兩可道：“應該會見到。”
“他……還好麼?”
虞芷托著腮，少女的心思泛著淡淡的憂愁。
沈意柔聲道：“他如今挺好的，好好地活著，未來過不了多久,肯定會來與你相見的!怎麼,你很想他嗎?”
虞芷沒有正麵回答，隻是低聲道：“我昨夜卜卦，看到他的紅鸞星動了。”
沈意不知道改怎麼安慰這神秘又早熟的小姑娘。
“說不定……是他在思念你呢?”
虞芷沒有回答，隻是悶著頭，轉身離開了。
沈意不好揣測少女的心思，隻得輕歎了口氣，決定下次見唐鶴之時，有機會一定要跟他說說虞芷的近況。
她歎了口氣，翻牆回到了逸王府，準備去跟那個譚伯宣好好去談談人生。
暗處，虞芷靜靜拖著步子回房，看著麵前卜卦的六爻銅錢，終於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那顆命定的紅鸞星，並不是她。
……
譚伯宣住在城北的一處還算清幽的小巷子裡。
沈意帶著玉兒低調前去敲門的時候，讀書人剛換好了一襲長衫，正準備出去，卻跟沈意撞了個滿懷。
沈意敲著對方精心的打扮，微微挑眉道：“是準備去找青秀?”
譚伯宣嚇了一跳，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啊……是的!”
沈意眸色冷淡地盯著對方：“進去說話吧!”
譚伯宣硬著頭皮，猶豫地看了一眼門外，還是迎了沈意進屋。
沈意進屋掃視一圈兒，突然笑道：“我聽青秀說，宣陽城被幽軍洗劫，你家遭了難?”
譚伯宣捏著拳頭，眼神晦暗了一分。
“……是!”
又一個堪比陳恪雲的倒黴蛋子，沈意心中暗歎。
“節哀!”
她輕聲表示同情，又道：“京中舉子趕考，大多都是住在城南地段，那邊房屋租金便宜些……你怎麼住這邊?這城北的租金可要貴了三成不止!”
譚伯宣小心翼翼地回答：“家父先前在京中做生意，結識了一個故人……那人無兒無女，便將這宅子托付給了在下。”
“這裡安靜，離狀元街也近，平日裡買書看書……都還算方便。”
沈意瞥了一眼這屋子，隨意瞥了一眼桌上的一篇文章。
文章辭藻華麗，乃是一片諫言之語，但所述內容有些不切實際，算是一些自詡清高的文人舉子的通病，但也還算是可圈可點。
“你去年參加科舉殿試，可是落榜了?”
“……是!”
“第多少名?”
“小生不才，二十六名!”沈意聞言，眼皮微跳。
去年的新科進士一共二十五人……這人也著實倒黴，差之毫厘,謬以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