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竇靖西是二皇子的人,北疆在這一年來,也的確是二皇子的大後方。
但不論怎麼說,二皇子如今已經對外死亡。
就算他有心東山再起,但麵對一個失了勢的主子,手底下的人也難免會有二心。
“製造出蕭瀾,竇靖西,甚至是二皇子三人鷸蚌相爭的假象,這鄴城中越亂,便越方便我們出手統兵!”
君佑天總結道。
董其成心悅誠服地點頭,二人齊齊一看,便見沈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掏出了一遝厚厚的紙筆。
“你在乾什麼?”
君佑天瞪大了眼睛,看著沈意頭也不抬,潛心創作的模樣。
“把我爹娘的話本子傳到軍中,讓他們廣為頌傳。”
沈意狡黠一笑:“如今竇靖西剛愎自用,這鄴城不管是百姓還是士兵,明顯都沒有前幾年待得舒坦。”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隻要讓民眾記起我爹娘的好,他們便會群情激奮,屆時,更有助於我們一統北疆!”
董其成蹙眉:“可是……軍中不少將士都不識字,這話本子很有可能傳不到軍中。”
“我知道,所以……才要用畫的。”
沈意畫好一張,將那栩栩如生的小人兒遞給君佑天。
畫麵上,千軍萬馬之間,齊紅纓拎著紅纓槍,奮勇殺敵的模樣。
“我去還能這樣?!”董其成瞪大眼睛,難得爆了句粗口。
沈意大笑,繼續創作起來。
……
鄴城軍中,竇府之內。
二皇子蒼白著一張臉,臉上多了一道粗糲的疤痕。
他抿著一口茶,狠厲地舔了舔下嘴唇。
“近日城中怎麼樣,可還太平?!”
一旁,身材雄壯的竇靖西點點頭:“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加強戒備,一隻蒼蠅都不能讓飛進來。”
蕭浚摸了摸脖頸,想著自己這幾個月來的狼狽模樣兒。
一路被追殺,被天幽門逼到山窮水儘,堂堂皇子,不得不扮成乞丐,一路西逃,這才逃到了鄴城。
身後,竇靖西微微蹙眉,略微有些不滿,卻還是點了點頭。
蕭浚如今不過是一個失勢的皇子,若沒有這層皇子身份,算起來……還是他收留了蕭浚!
可現在,對方總是以上位者的身份跟他說話,這讓竇靖西分外不滿。
二人正說著,卻見門外侍衛來報。
“不好了將軍,城外來了一隊人馬,自稱是朝廷的使臣。”蕭浚後背一涼。
朝廷的使臣隊伍,居然這麼快就派到了這裡來?!不知來的會是誰呢?!竇靖西很快追出去,隻見城門口停靠著一隻車輦,車上坐著一個如仙如畫的娃娃臉少年。
竇靖西愣住。
如今君佑天在朝中的威望自然是最高的,又跟二皇子蕭浚有不少過節,應當是知道他逃離北疆一事的,怎的來的不是他呢?
儘管心裡犯嘀咕,但竇靖西還是很快出門迎接。
“在下鄴城守將竇靖西,不知使臣名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