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說,肯定能給您一個交代,可是話到嘴邊,說不出口。
我能給死者什麼交代?給他報仇雪恨,還是幫他查明真相?
迷霧重重,我看不清,摸不到,給不了任何承諾。
所以話到此處,我隻能念上一段經文,又恭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接著手捏劍指,輕點王明叔印堂,朝後麵推了下去。
王明叔的身體緩緩向後倒,跟隨著我的力道,沒有因為傾斜到一定角度了就自行躺下。
反而如同一款能自由調節的床墊一樣,漸漸呈現出怪異的角度。
但甭管怎麼說,我的幾句話王明叔好像是聽進去了,總算是要躺下了,我心裡的石頭也稍稍放了下來。
卻沒想到,我這一口氣還沒完全出呢,身後另一口棺材之中,竟然發出砰砰巨響,就像是裡麵的屍體要破棺而出!幸好棺材的設計是需要劃動一下才能翻開,不然這強烈衝擊怕是直接要將棺蓋掀飛出去了。
聽到這聲音,我的手也劇烈抖動了一下,往前一推,接著手底下卸了力氣。
這一抖,竟讓我將王明叔的腦袋直接推了下來……
身子跟棺材明明還呈現著詭異的夾角,沒完全躺下去,腦袋卻直接滾到了棺材的角落位置。
即便如此,慘白的臉上,仍保持著笑容,目光也仍停留在我的臉上。
好似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離譜的巧合!
我終於驚呼了一聲,如觸電一樣將手縮了回來,此時我的手掌忍不住顫,甚至很難握緊。
王明叔的腦袋隻剩下一層皮肉了沒錯,但絕對不至於這麼點兒力量,就將他的腦袋給頂下來了吧!
而另一口棺材的砰砰聲還在繼續,此時我也終於看到了,王明叔的指甲很長。
大家都是農民,是不可能長指甲的,耽誤乾活兒。
這指甲裡帶著不少木屑,棺材裡麵,也帶著抓痕,剛才吱嘎吱嘎的抓撓聲從何而來已不用多說。
而這指甲,很明顯也是在人死了之後才長出來的……
此時我看著滾落在棺材角落的人頭,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遲鈍了幾秒鐘之後,才感覺到有村民在輕輕搖晃我。
“林語,林語!你沒事兒吧,清醒清醒!”
我晃晃腦袋,深吸口氣,跌跌撞撞扶住了那口正在發出砰砰巨響的棺材。
本想將這口棺材也打開,但實在沒有勇氣了,努力回想著這些年看的那些書中的內容。
邪魅之道,千奇百怪,怨氣的表現形式,也是五花八門。
所以很多時候,精不精通玄學,不是看你背了多少書,會畫多少符。
而是要看你有沒有足夠的經驗,有沒有應變能力。
所以此時我思索著,覺得腦漿子都要沸騰了,最終想到了書中應對屍體生煞的法子。
“村長大叔,把村兒裡木匠的墨鬥幫我取過來,我記得李叔有好多銅子兒是吧?麻煩也幫我拿上十幾個。
大公雞,當香爐用的碗,全都幫我找一找!”
棺材裡麵的屍體之所以躁動,就是因為怨氣太重了,壓不住。
尤其是同時死了兩個人,這玩意兒好像會傳染一般,此消彼長的。
所以我打算用書中的七星封棺訣,將棺材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