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片這種東西,猶如母體。
有了它,可以洗出無數張照片來。
沈嫣昨天太過於着急了,竟然沒發現少了如此重要的東西。
如今這樣,算是被宋南衣給遏住了咽喉。
沈嫣的聲音都不免有點顫抖,下意識攥緊了床單,“你想怎麼樣?”
“不着急,媽媽,你先好好養傷,我們和平共處一段時間,等時間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我的條件是什麼。”
宋南衣不急不躁,緩緩地開口。
現在的沈嫣,就是被她擱淺在淺灘的毒魚,已經失去了再攻擊人的能力。
可沈嫣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人,又問,“我憑什麼相信你,說不定在這兒之前,你就先把照片發出去了呢?”
她想要拿到對應的籌碼。
足夠和宋南衣抗衡的那種。
兩個人,應該站在對立面,而不是這樣一昧的被欺壓。
可宋南衣卻忍不住輕笑出聲。
白皙的臉頰上,綻放開一朵柔靜的花兒,似在嘲諷沈嫣。
她反問沈嫣,“媽媽,你覺得你現在,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一句話,猶如一根尖銳的針,將沈嫣給扎漏了。
她迅速的萎靡下去,眼神都灰敗幾分。
是啊,她現在沒資格和宋南衣談條件的。
如今,她一敗塗地!
沉默了半晌之後,沈嫣到底還是答應了宋南衣的要求,“好,我們先和平共處,再過段時間,我滿足你的要求,你就把底片還給我。”
“合作愉快。”宋南衣微微頷首。
繼而又道,“下午會有人來接你出院的,我還要回家去收拾房間,就不陪你了。”
她揮手,微笑着朝着沈嫣說再見。
沈嫣笑不出來。
糟心的事情太多了。
宋詩餘沒了清白,沈在松的媽媽如此叫囂,柳姥姥的態度,以及被宋南衣拿捏住的底片。
一樁樁,一件件,都像是巨石,壓在了沈嫣的心口之上。
不過短短兩天,她便蒼老了很多。
耳鬢旁,悄然冒出幾根白髮。
柳姥姥下午來接她出院,竟然有護士以為她是柳姥姥的妹妹!
沈嫣很想跳起來,對那個護士破口大罵。
可她沒有一點力氣,走路都全靠柳姥姥攙扶。
從背影上看,她的背佝僂得比柳姥姥還要厲害。
巨大的打擊,讓她迅速的凋謝了。
到了醫院門口,沈嫣才知道宋知秋沒來接她。
“早上來了個潑婦,在家門口罵,知秋氣得要命,開車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柳姥姥就說道。
沈嫣有氣無力的點頭。
她知道那個潑婦是誰。
昨天沈在松在家門口鬧那一出,讓宋知秋怒不可遏,把沈在松給送進了拘留所。
而沈在松的媽媽,自然會來要求他們撤案,好放出沈在松。
怎麼可能?
如今詩餘下落不明,讓這個王八蛋逍遙自在,她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