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衣的木床是老式的框架結構。
掀開上面的棉絮和防水羊毛氈,就會露出木框的床板,還是帶縫隙的那種。
面上裝作若無其事的,宋南衣從床尾的位置掀開了被子,露出一條縫來,打算一探究竟。
“這刀要是位置下錯了,以後你就見不到這麼帥氣的我了。”床底下的人輕聲道。
聽聞這話,宋南衣氣得扔了美工刀。
先是將門窗關緊,這才轉身。
而床下的男人已經悠然的坐在了床沿上,還朝着她吹了一個口哨。
這男人,簡直是個行走的炸藥包。
宋南衣惱了,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能不能消停點,樓下還有人呢,是不是想要害死我?”
面前的西雲妨就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來,被捂着嘴巴也說不出話來。
眼神濕漉漉的,像是只小狗。
被他這眼神看得有點怪怪的,宋南衣這才鬆開他,壓低了聲音沒好氣的問道,“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跑到我家來?”
“我今天休假啊,就想着過來看看。”西雲妨說道。
休假?
“你們混混還講究上五天休兩天?”宋南衣有點好笑。
說起這個,西雲妨就有點頹然,“我都好久沒去遊戲廳了,上次不是跟你說了嗎,我做錯了事情,被拉去改造了,什麼時候能改造成功還不知道呢,要不是我這段時間表現好,我連這一天假期都沒有的。”
“是嗎?”宋南衣並不感興趣,朝着他翻個白眼,“好好改造,爭取重新做人。”
“什麼呀,我不是去坐牢了。”西雲妨趕緊解釋道。
可換來的,是宋南衣越發厲害的白眼,“你要是去坐牢,還能有假期,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
知道就好。
他笑笑,又換上那幅弔兒郎當的模樣來,拍拍自己旁邊的床沿,“過來坐。”
宋南衣站着不動,“有什麼事情就直說,我忙着呢。”
見她不配合,西雲妨就開始耍無賴,“你要是不過來坐下,我就喊一聲,讓你到時候說不清。”
大學畢業談個男朋友很正常,可這父母都不知道,就把男人帶到房間里。
就算是什麼都沒做,宋南衣相信沈嫣也能編造出來一點事情。
再加上宋詩餘的前車之鑒,指不定宋知秋會發什麼脾氣。
迫於無奈,她只好坐了過去,只是中間還隔着兩個拳頭的距離。
西雲妨並不介意,主動地往前靠靠,“南衣,你知道我為什麼能有這一天假期嗎?”
“耍無賴唄。”宋南衣想也不想就回答。
“當然不是,是我一直想着你,想見你,所以我就好好地改造,師傅看我很努力,就決定放我休息一天,南衣,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
這傢伙,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行了,趕緊走吧,我也要回醫院,沒時間跟你扯淡。”宋南衣朝着他翻個白眼,打開窗戶,就準備“請”他離開。
西雲妨不滿的撇嘴,“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實等我一走,你就會想我的,對不對?”
“我是巴不得你快走,還有,你以後別再來了。”宋南衣認真道。
“你上次也是這樣說的,還說要在窗戶上放老鼠夾防我,可也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