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衣第一次見到，是在火車站。
他穿着很普通的小馬褂尼龍褲，抓了一把爪子磕得很是來勁。
十足的市井小民樣子。
可那時候，宋南衣就從他的談吐當中，察覺到面前這個人絕非是一般的人。
後來才知道，昆布是那些年和顧青裴父親一起在部隊裡面出生入死的兄弟，退休之後也沒閑着，當了顧青裴的師傅。
這麼一想，就算是認識王敬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畢竟算算時間，王敬之還在當指揮官的時候，昆布也在部隊裡面。
正想着，面前的昆布就點頭，“是啊，王敬之嘛，外號豹子，跑得可快了，當年我還跟他比賽過賽跑呢。”
“結果呢？”宋南衣十分好奇。
昆布就哼哼唧唧，“結果，五公里的路程，我才一半，他就已經到終點了。”
炊事員也在邊上聽個樂呵，聽聞這話，就站出來打圓場，“這有啥啊，他外號就叫做豹子，誰比得過啊，輸給豹子，一點都不丟人。”
可邊上的宋南衣卻在想一件事情。
王敬之年輕時候能跑五公里的長跑，足足甩下平常軍人一半的路程，不光是因為跑得快。
他的肺活量，也很大。
一個人在運動這方面有沒有什麼造詣，在初期，就可以從肺活量這個事情上給篩選出三六九等來。
她和昆布說起這件事情來，詢問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王敬之的體檢都是否合格，尤其是肺活量這關。
昆布仔細的回想，“挺好的啊，肺活量那個是不是數字高就好？反正是差我兩千多，我等望塵莫及。”
說著，又問，“肺活量這個怎麼了？”
“打個比方吧，”宋南衣選擇通俗易懂的說法，“千里馬知道嗎，除開它後期被人頂在腳掌上的釘子有幫助之外，基本全靠肺部。”
有人解剖過跑得很快的馬和跑得一般的馬，發現他們的肺在正常形態下相差無幾，可如果從頂端的大氣管吹氣進去，就會相差幾倍甚至數十倍。
在運動過程中，肺活量大的馬會將呼吸進去的氧氣源源不斷的輸送到血液之中，讓血紅蛋白始終保持在正常的範圍，這樣可以讓馬的精力更加旺盛，人也是一樣的。”
“原來是這個道理。”昆布就點頭，又問，“那，跟王敬之體檢有什麼關係啊？”
這一次，宋南衣卻沒回答，抿嘴輕笑，催着昆布吃飯，“一會兒吃完飯，我再帶你去四處轉轉。”
昆布就不再繼續往下問，埋頭吃飯。
很快，他吃完那碗面，就和宋南衣出去散步。
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王敬之有什麼事情啊，我還是挺敬佩他這個人的，你告訴昆叔，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說不好，”宋南衣卻搖頭，眉頭緊蹙。
她和昆布說起上次給王敬之做手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