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裴緘默半晌,得出了結論。
這兩條,是西雲妨默認送給宋南衣的。
自從西雲妨母親去世后,這兩條手鏈就消失不見了。
現在想起來,不是消失不見,而是被西雲妨給收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但現在的的確確,西雲妨經由沈懷桑的手,把手鏈轉贈給了宋南衣和他。
“我看那個沈懷桑不是什麼好人,會不會是故意偷過來送你們,等下次臭小子看見,就誤會你們啊?”昆布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但顧青裴很快否決。
沈懷桑和西雲妨才交好幾天啊,怎麼可能知道手鏈對他來說十分重要。
“我也覺得應該是西雲妨給的,他當時進手術室做手術,身上並沒有東西,這東西,應該是黃毛後來給他帶過來的。”宋南衣也回憶道。
“那,為什麼要給你們,這算是承認你們兩個人的事情了?還想要祝福你們?”昆布又問道。
這件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還是收起來吧,這手鏈對西雲妨來說有特別的意義,等以後時機恰當,就還給他。”顧青裴說著,把盒子關上,又遞給了宋南衣。
“好。”宋南衣點頭。
說完話,野雞也就烤好了。
顧青裴吃過長壽麵,所以這兩隻野雞,昆布和宋南衣一人一隻。
不大的野雞,拎着手裡還是沉甸甸的。
昆布燙得一直換手拎,想吃又怕燙,急得不行。
可邊上的顧青裴卻十分從容不迫的,已經撕下了野雞腿,遞給宋南衣,“野雞常年在山上跑,雞肉十分緊實,多嚼一會兒,免得不好消化。”
這種細節,他考慮得很全面。
“青裴,你不燙嗎?”昆布都看傻了眼。
同樣是從火上剛取下來的野雞,怎麼顧青裴捏着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燙,繭子太厚,感覺不到。”
話音剛落,宋南衣的手便握住了他。
宋南衣不幹粗活,那雙手最常做的事情,除開寫病歷就是握手術刀,所以除了指關節處的繭子之外,其他地方都是嫩嫩軟軟的。
顧青裴的不一樣。
他的手像是鐵,粗糙一片,卻透着無盡的溫暖。
宋南衣卻在這裡面看到了辛苦。
這麼厚的繭子,不知道要訓練多少次,才會變成這樣。
在形成這層保護膜之前,顧青裴也會起水泡,被擦傷,鮮血淋漓。
很疼吧?
還沒等她問出口,顧青裴就像是有讀心術一樣,拿胳膊蹭了蹭她的臉頰,“我不疼,放心吧。”
“你只是比較會忍。”宋南衣說道。
昆布對此表示贊同,“你是不知道,青裴這孩子忍耐力極強,以前還跟着我訓練的時候,從來不會耽擱一天,不管颳風下雨。
後來有一次,我起晚了,不知道外面在下冰雹呢,呼呼大睡,顧青裴就早起扎馬步,沒有我的命令,就沒休息,站在冰雹底下訓練,等我起來一看,嗬,砸得滿頭都是包,足足一個月才消腫。”
說起這種小事情,昆布心中滿是感慨。
說西雲妨是倔脾氣,顧青裴何嘗不是。
他認定的事情,不管怎麼樣都會做到。
就像是在這軍營裡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