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雄一點都不怕鄭天,反而還更加來勁。
“來啊來啊,你抓我啊,你最好把我抓上十天半個月,最好抓一輩子,你要是沒有那個本事,就滾蛋,別耽誤老子賺錢。”
鄭雄說這話,還伸手來拽鄭天的衣領。
鄭天下意識想要躲開,但想要抽回手,卻發現怎麼都拽不出來。
反而是手心裡,多了一個什麼東西。
鄭天的視線和鄭雄對上,那一瞬間,他有一些愣住了。
剛才還弔兒郎當的人,那個眼神里卻沒有一丁點的浪蕩,反而是一派清明,甚至還隱藏着什麼。
鄭天也就因為這麼一下慌神,就見鄭雄自己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
然後就聽到鄭雄自顧自的大喊了起來。
“鄭天,你行!你牛逼,還敢動手,咱們走着瞧。”
說完之後,就趔趔趄趄的離開。
鄭雄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剛才摔的那一下要多真有多真,甚至身上都蹭上了灰,走了幾步,身上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看樣子也是蹭除了傷口。
鄭天看着鄭雄趔趄離開,沒有追上去,而手裡握着的東西,更是攥緊了一些,轉身上了車。
一直回到家,進了屋,將所有能拉住的窗帘都拉好后,才將手心中的東西拿出來。
而因為緊張,那張紙條已經濡濕了些。
好在裡面歪歪扭扭的字體還是看得出來的。
——鄭邦安在我家。
只是幾個字,鄭天身上已經泛起了一層冷汗。
鄭天有想過,鄭邦安為什麼不選別的地方,反而是大老遠的跑到這個轄區。
他不覺得鄭邦安還會記得自己的存在。
但是,有一個人,鄭邦安絕對不會忘記。
那就是——鄭雄。
這可是鄭邦安的親兒子。
他現在年紀也到了小六十歲了,雖然是終身監禁,可有什麼非要逃出來的理由嗎?
這些就像是一個大大的問號一直盤旋在鄭天的腦海中。
哪怕是最窮凶極惡的匪徒,他們的行兇之前都是有跡可循的,哪怕是微小的原因。
鄭天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夏明的電話。
“喂。”
夏明的聲音略顯疲憊。
這已經是第四天了,還是沒有鄭邦安的消息。
這個人彷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似的。
鄭天嘗試着問。
“夏明,我想知道,鄭邦安在逃獄之前……發生過什麼事?”
夏明沒想到鄭天會問的是這個,沉默了半晌才開口。
“鄭天,這不符合規定。”
“我不參與案子,只是想知道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而已。”說完,鄭天又緊跟着開口,“我以為你我們至少彼此信任。”
一句話,噎的夏明說不出話。
的確,鄭天只要不參與到這個案子中來,只是幾句無關緊要的話,不算是違背規定。
而且,夏明是比誰都清楚鄭天的能力,如果這件事情不牽扯到鄭邦安,而是其他人,有鄭天的參與,進展肯定會更加快速的。
夏明嘆口氣。
“唉,那我也不瞞着你了,鄭邦安……得了癌症,已經是晚期了。”
癌症晚期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他的生命隨時可能得到終結。
意味着上帝已經對他進行了審判。
對於這麼一個愛自己超過一切的人,不可能就這麼接受命運。
在知道自己還有無限可能的時候,鄭邦安還能忍住內心的效率慢慢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