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的目光陡然望向郁時年。
她想起了三年前。
那時,她悲苦乞求的望着他,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給自己一個相信的眼神,可是換回的,卻是他無情的話語。
“給我按住她,讓她跪下!”
那句話,伴隨着頭頂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她被踹了膝蓋,軟倒在地上,被壓着朝着一座墓碑,磕頭贖自己並不曾犯下的罪過。
寧溪閉了閉眼睛。
三年前她就已經認清楚了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他的狠毒,他的冷血,他的不留情面。
總而言之,不愛你,什麼都是錯的。
就連她的呼吸都是錯的。
郁時年有點吃驚。
這個女孩,一雙眼睛看着他,竟然就好似是一座沒有血肉的木偶一樣,眼光雖然可以看到底,卻沒有一點溫度。
她被兩個保鏢按在了沙發上。
系著頭髮的發繩掉落在地上,枯糙的頭髮散落在臉前。
“唔。”
寧溪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呻吟。
陸輕澤向前一步,忙說:“你們別動她的手臂。”
這樣的重壓下,有可能骨頭錯位。
他蹲下來,伸手去拆開寧溪綁縛在右臂上的繃帶。
繃帶一圈一圈的拆開,露出了彎曲的手肘,陸輕澤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這……
“什麼時候骨折的?”
寧溪還沒回答,一旁的林管家已經準確的說出來了一個日期,“已經過去有多半個月了。”
林管家負責郁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這種事情自然都是條分縷析的在腦子裡記住。
寧溪看着陸輕澤的眉頭皺了皺。
他拉着寧溪的手腕,讓手臂緩緩地伸直。
“啊……”
寧溪眉心擰在了一起,疼的沒忍住痛呼出來。
崔小桃噗嗤就笑了出來,洋洋自得的說:“在專業的醫生面前,還這麼繼續裝,李娟你還真的是見了棺材都不掉淚!”
曲婉雪可沒有郁時年這樣的好耐心,等着看傭人的把戲,有這麼時間,她寧願去和郁時年再多嘗試一次。
“怎麼樣,好了沒有?到底骨折沒有?”
寧溪手心裡捏着一把汗。
她的手並不是在兩個月前骨折的。
而是在一個星期前。
時間可以騙過外行人,卻騙不過內行人。
醫生能看得出來時間。
不過她看這是一個年輕的醫生,心裡也開始不確定了。
她忽然心思一動,在發覺沒有人注意的角度,在陸輕澤的手掌心裡握了一下。
陸輕澤抬頭看她。
寧溪一雙眼睛澄澈無比。
陸輕澤站起來,轉過來回答:“回少奶奶的話,她的骨頭沒有長好,已經錯位了,需要正骨。”
這句話雖然沒有明面上回答曲婉雪的話,卻也表明了一個事實。
寧溪的確是骨折了。
崔小桃聽了,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不可能!”
她搖着頭,直接衝到寧溪的身邊,伸手去拉寧溪的手臂。
“啊!”
寧溪的手痛的叫了出來,陸輕澤出手握住了崔小桃的手腕,“請你別動她的胳膊,需要正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