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站在湖邊停頓了好久。
回到別墅,先去洗手間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她看着鏡子里的自己。
她從鏡子里自己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悲傷。
有什麼好悲傷的呢?
陸輕澤對她是利用,她對陸輕澤又何嘗不是利用。
彼此利用而已,有什麼好傷心的。
寧溪洗了一把臉,腦子清醒了一些,剛從洗手間出來,門就從外面推開了。
沈越站在門口,“少奶奶叫你出去。”
寧溪擦了擦臉,跟着出去了。
曲婉雪坐在客廳,抬頭看着寧溪,“這幾天你出去的時間挺長啊,去哪兒偷懶了?”
寧溪心裡往下一沉。
既然曲婉雪能問出來這句話來,就一定是已經得到了消息。
寧溪低着頭坦白說:“我去了陸醫生那裡。”
“哦?”曲婉雪抬頭盯着她,“你什麼時候跟陸醫生走得那麼近了?”
“我、我只是因為拆骨折的石膏,覺得胳膊有點不舒服,才經常過去……”
曲婉雪當然能聽出來這女傭實在胡說的。
“經常過去?陸輕澤就給你看胳膊了?你知不知道,陸輕澤在外有多清高?”她頓了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寧溪好似是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急忙搖頭,“沒有,我沒有少奶奶……”
“看上了就是看上了,有什麼好否認的,”曲婉雪譏笑道,“他不過就是一個家庭醫生,你是我曲婉雪身邊的女傭,怎麼就配不上了?”
寧溪站着沒吭聲,怕的已經開始抖了起來。
“哎喲喲,你這抖什麼啊,”曲婉雪說,“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你好好地站着,別哆嗦了!看得我眼暈!”
寧溪也不敢抖了。
曲婉雪端起一旁的咖啡杯喝了一口,“陸輕澤也就是學位稍微高一點,沒什麼大不了的,我覺得你經常去他那裡走動走動也挺好的。”
寧溪有點吃驚,“少、少奶奶……”
“這麼吃驚做什麼?覺得少奶奶我為人不開明?就連手下的女傭自由戀愛都要管?”曲婉雪下巴朝着站在一旁的沈越,“阿越,我是這樣的人?”
沈越:“不是。”
寧溪也急忙搖頭,“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你就照做,之前怎麼樣,以後還照樣怎麼樣,這是我給你的特權,沒人敢說你去偷懶了。”
寧溪還是狐疑,“真的……真的么?”
“當然是真的,阿越在這裡,這不,張嫂也在這裡,幫我作證。”
張嫂剛好端着托盤裡的點心走了上來,一聽被點名,也躬身。
曲婉雪捏了一塊翡翠色的糕點放在口中,“李娟,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寧溪訥訥的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