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對人沒有惡意,倒是笑臉以待。
崔小桃從蘇佩佩被精神病院的人帶走的陰影里走出來,就又恢復了那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和葉馨兒也算是能說到一塊去。
除了趙一雯依然是對人不冷不熱,就算是葉馨兒貼到她的臉上,趙一雯也就把對方當做真空。
崔小桃說:“你別去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了,她這人從來都是這樣兒的,對誰都是冷冰冰的。”
寧溪卻覺得並非如此。
她想起曾經在孤兒院的時候,童童在扔沙包的時候摔倒了,趙一雯跑過去一把就將孩子給抱了起來。
還有前幾天,在自己高燒的那兩天,但凡是清醒的時候,身邊除了陸輕澤,能看到的就是趙一雯。
特別是在她醒過來的那一瞬間,她是真的在趙一雯的臉上看到驚喜的笑的。
就這樣,寧溪很是平靜的度過了兩天,郁時年沒有叫她出去伺候,她也沒去找陸輕澤了。
處於這種平衡的狀態很好。
偶爾閑暇時間還能想一想童童。
但是,一個電話打破了這種平衡。
寧溪接到了周正宇的電話。
她看見手機屏幕上字,就彷彿從愜意的生活一下被拉入了深淵之中,瞬間那舒緩清明的眼神都變了。
她接通了電話。
“周律師。”
“寧小姐,最近過得好么?”
寧溪笑了笑,“周律師何必明知故問呢?想必僱主已經知道在我這裡發生過什麼了。”
“寧小姐,僱主知道你這次受苦了,所以接下來會給你一個驚喜。”
周正宇的話模稜兩可,這個“驚喜”卻並沒有讓寧溪感覺到有絲毫雀躍的感覺。
“我不需要,麻煩你轉告僱主,我……”
“寧小姐,”周正宇依然是那樣一派冷靜的沒有一絲一毫波動的聲音,“我只是起到中間的一個連接作用,你的話我可以傳達,但是你想好了,你真的要我轉達么?”
周正宇的話好似是冰冷的水一樣從頭頂澆了下來。
這是周正宇在警告她。
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最終,寧溪說:“好,能否告知驚喜是什麼時間?我也好有個準備。”
“知道了時間,還能叫做驚喜么?”周正宇笑,“你只要相信,這就是一個驚喜,而並非驚嚇,就足夠了。”
這個電話,讓寧溪心情忐忑了一整天,直到郁時年叫她上樓。
“少爺。”
寧溪來到書房,郁時年坐在寬大的書桌后,米莎站在一旁。
郁時年抬眸睨她,“看起來精神養的不錯了?”
“多虧少爺照料。”
郁時年哼了一聲,“我從你臉上,可沒看出感謝來。”
寧溪低着頭,“不敢。”
郁時年看着寧溪這種恭順的臉,腦子裡就莫名的回想起了三年前在墓碑前死死地筆挺脊背都不肯彎曲膝蓋的女人。
明明有一張相同的臉,但是性格卻是大相徑庭。
郁時年眼光一閃,“你既然是對我這麼恭順,我說什麼,你就去做什麼?”
寧溪點頭:“少爺是我的主人。”
郁時年聽了這話,心裡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