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現在只能自保。
她知道,一旦是朱美玲開口,她絕對是被推出去的替罪羊。
得罪了郁老爺子,就是得罪了這郁家的根基,在這郁家,她就死定了。
所以,她要自保。
郁老爺子冷冷的笑,鬍子稍微抖了抖,“你治好了時年的腿?時年可是說的,剛剛去了醫院,是阿洵找的醫生給治好的,你倒是會搶功勞了?”
方清舒也捏着嗓子笑,“對啊,小姑娘,這種功勞啊,你搶不了的,你又不會醫。”
寧溪笑了一下,“二太太,我自從少爺手術之後,就一直按照着以為老中醫的法子在給少爺按摩,我是不懂醫,但是您現在拿一張白紙來,我能準確的把人體的各個穴位都給寫出來。”
“紙上談兵!”方清舒說,“就算這樣又能怎麼,都三個月了你還沒按摩好,現在時年能站起來,就成了你的功勞了?”
寧溪搖頭,“我當然不敢居功,但是,少爺的腿真的是我治好的!不信您可以問厲少校!”
“父親……”
寧溪走過來,“少爺,我想借用一下您的手機。”
她及時的走過來,在郁時年說出接下來的話之前,先攔住了他。
郁時年低頭看着這女孩子。
一雙眼睛里,閃爍着一片狡黠的光。
他心中一動,便將滾在舌邊的話給咽了下去,拿出自己的手機來,指紋解鎖后遞給了寧溪。
寧溪在通訊錄上翻到了厲洵。
她在撥通厲洵的電話的時候,手指尖都在顫抖,強硬的拖着自己的手腕,生怕有人能看出來。
她心裡也在打鼓。
厲洵會不會配合她?厲洵會不會當面拆台?
方清舒不肯放過任何機會,“手機開外放吧!”
寧溪心裡一個咯噔。
方清舒說:“既然是要自證清白,那就坦誠點了,要不然誰能聽見你們說的是什麼。”
郁老爺子沒有出言阻止,就是默認了。
寧溪開了外放。
直到嘟嘟聲音快結束的時候,那邊厲洵才接通了電話。
“郁少?”
寧溪深呼一口氣,“是我,厲少校。”
厲洵揚了揚眉梢。
寧溪用郁時年的手機打來電話,肯定是有點問題,他沒有立即開口。
寧溪吞吐道:“厲少校,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給您打電話,但是這事兒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那個,我……我暴露了。”
厲洵依舊沒說話。
寧溪說:“那個……我們在診室里給少爺治病的事情被發現了,少爺當時吃了葯昏迷了,所以……”
厲洵聽着寧溪這樣吞吐的話,覺得有些好笑。
他踩在一旁的花池上,手指尖捏着煙蒂,都能想到寧溪此刻正在用什麼樣的表情在說話,不由得嘴角輕揚。
夜色籠罩的操場上,一行隊列正在夜間跑操,發出整齊劃一氣鎮山河的口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