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對此絲毫不意外,相反眸中透出的光還好像是在看好戲似的,調笑的說:“叔叔阿姨還是太激動了吧,這是我的女傭。”
寧母眼神驚顫了一下,“女傭?”
霍敬笑着,“對啊,您看看,”他走到寧溪身邊,蹲下來,抬起寧溪那張臉,“你們看看,這女傭也就除了長相跟寧家二小姐有點像。”
寧溪眼眶裡噙着眼淚,滾落了下來,嗚咽出聲。
“對不起,寧夫人,拂過是我有哪裡對不住,您就原諒一下我吧,我不是故意的。”
寧母一愣。
她的二女兒是不會哭的。
她記得,從小到大,不管寧溪做錯了什麼事情,她都會打罵她,可這個二女兒卻好似是脊樑上長了骨頭,就算是被打死被罵死,咬緊牙關,眼淚不掉一滴,就連求饒的話都沒有說過。
真的是被打的疼了,她要大喊出來:“我沒錯!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認錯!”
寧溪就是這樣一根筋。
但是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
還沒說什麼,就哭起來求饒認錯,哪裡有寧溪半分的相像,除了那張臉。
寧父笑着打圓場,“是夫人一時魯莽了,上茶,阿敬,快點坐,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慢慢聊。”
寧溪站起來,默然的站在後面。
霍敬臉上帶着笑,“其實,我這次來,還是給二老帶來兩個消息。”
寧母明顯還沉浸在“這個女傭酷似寧溪”的意識里無法自拔,看着站在後面的寧溪,神思有點飄忽,就聽見霍敬說——
“第一個消息,監獄里的寧溪,在半年前,越獄了。”
“什麼?!”
寧母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越獄了?”寧父一向是很好的教養,可是現在一聽霍敬這句話,也蒙了。
寧母心裡有一絲擔憂,“她怎麼越獄了?是看守不嚴么?她越獄出來是幹什麼的?”
自從法院判決寧溪故意殺人成立之後,寧母其實就有點心虛。
她以前對寧溪不算好,難道寧溪真的是回來尋仇的?
會不會也把她給殺了來泄憤?
霍敬看着寧母臉上的擔憂,笑了一下,“叔叔阿姨不用擔心,我要說的就是第二個消息了,在五個月前,寧溪已經被找到了。”
寧母舒了一口氣。
要不然,有這樣一個人在黑暗之中覬覦着她,她恐怕還真的會寢食難安的。
寧溪把這一幕看在眼裡。
她心思玲瓏剔透,又怎麼能不知道現在寧母心裡在想的是什麼。
她見霍敬已經把話給轉移到了別處,明顯並不打算是把“寧溪”在邊境被“擊斃”的事情告訴寧父寧母了。
寧母站起身來,“我去吩咐一下小廚房,今天多做點吃的東西,今晚阿敬一定要留在家裡用飯。”
寧父說:“你就留下吧,這家裡啊,除了你和時年還經常來來,已經好長時間都沒有熱鬧過了。”
霍敬點頭,“好。”
他在端起手邊水杯的時候,掃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後的寧溪,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