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裡。
晨鐘暮鼓,飛鳥彷彿都靜了。
寧溪最近喜歡上練字,毛筆字,抄寫佛經。
她叫林花蕊去幫她從前面大殿里求來了一套佛經,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其餘的時間就搬着一張紅木方桌,坐在門廊下練字。
林花蕊比她還着急。
“姑娘,大少都已經有一個星期沒來了!你還有閑心練字啊!”
“我怎麼沒心思?”寧溪笑了,“整天想他,日子會很難過,還不如自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
林花蕊恍然,覺得的確是哎。
反正再怎麼想,大少還是不會來。
林花蕊一邊給寧溪研磨,一邊問:“姑娘,你不是有手機么,你幹嘛不給大少打個電話啊?”
現在通訊這麼方便,就算是異地,也能打電話通視頻嘛。
但是她從來都沒看見過寧溪打電話過去。
寧溪沒回答,只是寫字。
寺廟的住持一直在接受郁家的香火,知道這個院子里安頓的也是和郁家有關的人,就特別讓小和尚過來說,抄寫的佛經可以供給佛祖。
寧溪急忙擺手,“千萬別,我這種火柴棍堆的字,還是別去侮辱神明的眼了。”
“什麼字入不了神明的眼啊?”
寧溪嚇了一跳,抬頭就對上郁時年的眼,再一看旁邊站着望風的林花蕊,“花蕊,少爺來了怎麼不叫我?”
林花蕊剛才早想說了。
郁時年這種人中龍鳳,走在一堆和尚裡面還不是顯而易見啊。
“是我不讓她說的,”郁時年握住了寧溪的手,“讓我瞧瞧你這火柴棍堆的字。”
寧溪的右手被郁時年給包裹着,耳邊拂動這他呼出的熱氣,覺得有點癢,往旁邊讓了讓。
郁時年笑了一下,“還真是丑的很,人都說字如其人的,你這字怎麼能這麼丑的?”
寧溪抬頭瞪他,“好啊,我字如其人,我人也丑,那你別摟着我了。”
“三天不見,你這是想要上房揭瓦?”郁時年握着寧溪的手,“好了,來,我教你。”
林花蕊和幾個傭人對視了一眼,就都退了下去。
郁時年從下面抽出來一張乾淨的宣紙,鋪展開來,握着寧溪的手,筆力遒勁的在宣紙上寫下了四個字。
——佳音如夢。
寧溪一時間有點愣神。
這是她從郁時年那裡,第二次看到其中兩個字——佳音。
這是郁時年在朝着她暗示些什麼嗎?
郁時年貼着她的鬢邊,輕輕挑弄着她的耳垂,“喜歡這個名字么?”
寧溪訥訥的點了點頭,“好聽,我的名字土氣,我爸媽沒什麼文化,都是隨口起的。”
“那我以後叫你佳音好么?”
郁時年的聲音很輕,輕的就好似是一片羽毛,好似是最暖的情話,讓寧溪從耳廓彷彿是到心尖瀰漫開一陣微弱的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