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跳下水的時候,她閉氣,在下面潛水了一段距離。
她知道,霍敬不會放過她。
如果她在海面上,露出自己的話,霍敬這種人,很大可能會出爾反爾,到時候她在被霍敬給弄到上面去,在想要逃脫,就不容易了。
等到她閉氣了很長一段時間,自己都已經承受不住的時候,才猛地從水裡浮了上來,大口喘了兩口氣。
回頭看,那艘郵輪已經遠去開走了。
寧溪內心裡放下了這一口氣。
她奮力的朝着她能看到的岸邊遊了過去。
幸而是白天吃了東西,讓她現在能有力氣奮力的滑着,能看到岸邊,就有生的希望。
寧溪臉上帶着前所未有的希冀,就在距離岸邊越來越近的時候,她卻忽然小腿抽了一下。
她咬着牙,幾乎在瞬間就已經向下沉了下去!
在游泳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腿抽筋。
要不然有很多在河裡游泳的人,在腿抽筋的時候,再被河底的海草纏上,就算是再會游泳,也都會溺水而亡。
而就在這個時候,寧溪發現了不尋常的波動。
剛才還很平靜的海面,此時卻好似是一點一點煮沸的水一樣,就連剛才海裡面一些悠閑的在游來游去的魚類,現在卻好似是遇到了自己的天敵一般,開始狂亂的亂竄,甚至還能沒頭腦的撞到寧溪的身上。
寧溪皺了皺眉。
這是怎麼回事?
她在原處站了一會兒,等到自己的腿已經是恢復了,才又朝着岸邊遊了過去。
彼時,她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會有這種現象。
因為,就在寧溪目之所及的地方,天地之間,颳起了一陣可以將天地海面連接在一起的旋風,天昏地暗。
寧溪心中立即鳴起了警笛。
這是海上風暴!
沒想到,她竟然能夠看到這樣的奇觀!
如果不是現在她就在海面上,漂泊無依的話,而是坐在電視機前面,她肯定是要好好地參觀一番了。
可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她咬着牙,拼了命的去划水,逼迫着自己要抓緊游過去。
此時,她的內心只有要活着!
寧溪估摸着時間,有半個多小時,她都已經精疲力竭的時候,才終於距離那海岸越來越近了。
在海面上,就是這樣。
能看到的陸地,並不意味着很近,也不是唾手可得。
霍敬既然是能在這裡把她給放下來,就一定已經是將距離探測過了,絕對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就接近。
寧溪咬着牙,繼續前行。
到最後,寧溪都已經是在機械的遊動了。
她的手臂和雙腿,早已經沒了一點力氣,就這樣機械的一前一後的滑動着。
只憑藉著一股意志力在支撐着,支撐着她不能死。
她還要回去,她還有女兒。
五年前,童童是監獄裡面那痛苦絕望的淵源之中的一到希望的光,讓她終於承受了下來,撥開雲絮見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