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時年還真的是一個人就爬到了裡面,沒有讓寧溪過來扶他。
他身上的衣服都已經髒了,地上的灰土沾在身上。
他靠在牆邊微微喘息着,看見寧溪剛剛轉身的背影。
這一刻,郁時年真的覺得霍敬說得對,寧溪就是一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郁時年也沒什麼時間概念,他靠着牆邊坐着,雙手去摸自己的雙腿。
此時,雙腿一點感覺都沒有,下半身已經完全沒有了一丁點知覺。
他回想起來在風暴來臨的時候那樣滔天的巨浪,他現在就等於是犧牲了自己的一雙腿,換了自己的這一條命么?
這樣說的話,他寧可不要這一條命。
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見外面傳來有東西在地面上拖拉拽的聲音。
好像是木板。
寧溪從海邊,找到了當時和郁時年一起沖刷上來的一些救生艇的木質船板。
她將稜角在地面上磨平,不再划手。
板子的大小應該是剛剛好的。
她又去另外一邊,將早就準備好的藤條用力的絞纏在一起,絞成一股繩,在木板上穿了過來,固定住。
郁時年看着寧溪在外面叮叮哐哐的不知道做些什麼,皺了皺眉,“寧溪,你進來!”
寧溪頭也沒回沒理他。
“我餓了。”
裡面的郁時年又叫了一聲。
過了一會兒。
“我渴了……”
寧溪把板子隨手往地上一摔,從桶裡面舀了一碗水,遞給郁時年。
郁時年看着寧溪伸過來的碗,“你這是幹嘛?”
“你不是說了想要喝水么?”寧溪翻了個白眼。
郁時年將碗給接了過來,喝了一口,又抬頭去看寧溪。
寧溪把碗接了過來,轉身就往外面走。
“你在外面幹什麼?”郁時年又問。
興許是這個荒島上,也就他們兩個人的緣故,只有兩人之間才能說話,不至於語言退化。
寧溪聽見郁時年這樣的問題,就轉身說:“你說我在外面幹什麼?不都是你說的么,你想要出來,難不成讓我整天背着你在外面逛么?”
寧溪的這個板子也已經快告一段落了。
她拉着板子丟在了地上,“以後,你要是想要跟我出去,就在這個板子上面,我拉着你就行了。”
郁時年看着地上的這一塊用破舊的救生艇木板製作的板子,上面有用黑綠色的藤條捆紮起來的繩子,看起來倒是很牢固。
可是,當寧溪把郁時年給扶到板子上,用繩子把她給固定在上面,好像是縴夫似的將繩子拉起來到自己的肩膀上往外拖。
“怎麼……樣?!”
寧溪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吃奶的勁兒了。
她吃力的把郁時年往外拉。
郁時年抿着唇,雙手扣着木板的兩側,狐疑的說:“我怎麼覺得這東西這麼……不安全呢……”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