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時年看向厲洵的目光,諱莫難辨。
“我的腿摔傷了,沒辦法起來,勞煩厲上校了。”
厲洵俯身,伸手想要將與時年給扶起來。
可是,還沒有等到手扶到郁時年的胳膊,下一秒,握緊的拳頭就朝着這邊猛地砸了過來。
厲洵縱然是警惕性很強的特種兵出身,可是兩人距離相隔太近。
厲洵察覺到的時候,幾乎郁時年的拳頭已經距離他的眉骨不過一公分的距離了。
他稍微側了側臉,避開了正面攻擊,但是郁時年的拳頭還是擦着他的顴骨擦過去。
似乎都能聽見骨骼發出的崢然之聲。
厲洵側身,在郁時年再一次抬拳打過來之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拳頭,聲音冷冽的說:“郁大少,你這是什麼意思?”
郁時年冷冷的看向他,“你他媽的敢做不敢當?你對寧溪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不清楚?”
“寧溪?”厲洵的眉心微蹙。
郁時年甩開了厲洵的手,“勾走了我的女人,這幾個月還讓她一個人懷着孩子在這荒島上等死?厲洵,我以前以為你這人挺男人的,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厲洵遠遠地看着寧溪的身影。
他低頭,“郁大少,不用我扶着你上直升機?”
“不必。”郁時年冷冷的拒絕道。
他雖然雙腿癱瘓,在寧溪面前出醜,和現在在另外一個男人面前出醜,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厲洵索性也就不再理會郁時年,抬步就朝着遠處的寧溪走過去。
寧溪剛才也看見了郁時年忽然出手。
走近了,才看見厲洵的的臉上似是掛了彩,一片淤青。
“厲上校。”寧溪的眼神有點抱歉,“郁時年他……他以為我們有姦情。”
“嗯。”
“所以很抱歉,他把這樣的怒氣撒到你的身上。”
“你沒有跟他解釋?”厲洵問。
寧溪搖頭,“抱歉,也是我的錯,我還沒有……”
“不用抱歉,你可以不解釋。”
厲洵也不知道怎麼,再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就莫名的變得輕鬆愉悅起來。
這樣接連半年的高強度的搜尋的疲憊和困苦,都在看見寧溪的這一瞬間就一掃而空了。
寧溪抿着唇,“我還有一個事情想要告訴你,我……我現在腹中的孩子,也是……郁大少也認為是你的。”
厲洵看向女人的一雙眼睛。
縱然是有半年多的時間沒見,她在這荒島上,懷孕,還要照顧着郁時年這樣一個雙腿癱瘓的大少爺,一雙眼睛雖然疲憊,但是卻很明亮,黑白分明,和以前沒有一點區別。
寧溪見厲洵這樣靜靜地注視着她,她低頭有點驚慌。
“我會找個合適的時候為你澄清的,但是我……我現在還不能……”
“沒關係。”
厲洵主動的伸出手來,將寧溪鬢邊散落下來的長發,為她掛在耳後,輕輕地揚了揚唇角,“我說過了,沒關係的,你不用澄清,真的不用。”
寧溪抬頭看向厲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