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已經放開她了。
讓她能跟着厲洵離開,可是現在,她竟然又回來了,還裝作這樣若無其事的模樣,好像曾經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的眼神執拗,如同困獸一般,黑漆漆的眼珠泛着詭異的紅光,是血一樣的顏色。
寧溪即便是被郁時年這樣看着,也沒有任何動作。
她悄無聲息的看着郁時年,許久后,才說:“少爺,你的手流血了。”
郁時年的手掌心的血再一次流淌下來,滴滴答答的,都已經落在了寧溪的衣服上。
郁時年鬆開了寧溪,他深深的閉了閉眼睛,似乎是在努力的壓抑着自己的怒氣。
寧溪也沒有避開,拿着郁時年的手,把他的傷口處理好,又覆上了紗布。
“包紮好了,少爺你多注意休息,我叫女傭進來清掃一下。”
寧溪剛想要轉身,郁時年卻握住了她的手腕。
郁時年一雙眼睛,沉而黑,“你既然是留下來了,就別再妄想我會那麼輕易的放你走。”
他之前肯放寧溪隨着厲洵走,就是因為在荒島上,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寧溪是幫助的人。
寧溪救了他好幾次,如果不是寧溪的話,他現在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到太陽。
寧溪笑了笑,“等到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說吧。”
她走到門口,手指握在門把上,又扭頭看向郁時年。
“你的腿治不好了?”
郁時年臉色頓時再次陰沉下來。
寧溪歪了歪頭,“所以,你發脾氣,你怒火滔天,摔東西砸碗,甚至還不惜弄傷自己?”
郁時年渾身都散發著黑暗的戾氣,“跟你有什麼關係?”
“沒有關係啊,”寧溪聳了聳肩,“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倒是那位,估計要額手稱慶了。”
寧溪伊伊然出去,剛好帶上門,又是一個東西被砸在了門板上。
曲婉雪當即就想要進去。
寧溪說:“如果大少奶奶現在想要當人肉靶子的話,那儘管進去。”
曲婉雪的手就頓住了。
她聽着裡面那種破碎的聲音,也忽然不敢邁步進去了。
曲婉雪對着寧溪的背影說:“你是不是覺得挺得意的,現在懷了孩子,大夫人對你的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你就覺得你能踩在我的頭上了?”
寧溪沒有回頭的說:“我從來都沒有覺得我能踩在您的頭上,大少奶奶。”
除非你先自己作死。
…………
郁時年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天一夜,即便是飯菜,都是由管家端上去的。
卻是一點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