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離開前,還是又問了一遍。
“寧溪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
他可不願意背鍋。
郁時年和寧溪兩人異口異聲道。
——“厲洵。”
——“我的。”
霍敬:“……”
寧溪看了一眼郁時年,果然郁時年的臉色黑的比鍋底還要黑了。
霍敬急忙擺了擺手,“這事兒你們自己解決,我有事情,先走一步了。”
他向前走了兩步,一拍腦門,“剛才一進來本來就想問的,你的腿怎麼了?”
“瘸了。”
“……”
霍敬眼神有些難以說明的閃爍,“就是在這次風暴中……”
“是。”
郁時年擺了擺手,“不過沒關係,我已經適應了。”
“時年,”霍敬聲音忽然變得堅定起來,“你放心,我會找到醫生幫你!我一定會治好你的腿!”
郁時年看着好友十分誠摯的雙眼。
他以前曾經懷疑過。
這次遊艇上油箱漏油事件,再加上寧溪不偏不巧的偏偏就是那天被霍敬帶走,他有多次懷疑過,是否是自己的這個昔日的好友,是和郁時莫聯合起來來欺騙他的。
可是現在,他才忽然想通了。
不是的。
這是自己二十多年來的好友和哥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房間里只剩下了寧溪和郁時年兩人,寧溪扶着椅子也要起身,郁時年卻已經轉動輪椅來到門口,擋在門口。
“寧溪,我告訴過你了,給你機會的時候,你不要,你既然又回來了,你就別想要走了,這世界上哪兒有這麼好的事兒,我郁時年的家,也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能走的。”
郁時年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戾氣。
縱然是他在輪椅上坐着,比站着的寧溪要低一頭,但是氣勢上,分毫不減。
寧溪笑了笑,她歪着頭,“大少,那你是願意幫別的男人養孩子了么?”
郁時年:“……”
寧溪側身,靠在身後的立柜上。
“那我幫你分析一下,大少,我現在孩子已經是快八個月了,還有兩個月,預產期就要到了,你現在肯留我在郁家,就是承認了他的身份,他生下來,就是郁家的二少爺?”
郁時年目光定定落在寧溪的臉上,“我……可以不管不問,他可以有這樣的一個名號,我不在乎。”
“但是我在乎,”寧溪說,“我在乎,在乎他的母親,只是豪門大宅之中延續古舊風俗遺留下來的姨奶奶,並非是正妻,我在乎他在這樣的大宅裡面,像我一樣受到不公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