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來的感覺,比剛才看的感覺還更要軟。
軟到郁時年都不敢用力,生怕是將懷中的小孩子給弄壞了。
郁恆也不哭了。
就這麼所在郁時年的懷中,睜着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咬着自己的小手指看郁時年。
郁時年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抱着孩子的那種心裡堆着的滿滿的感覺。
又過了十幾分鐘,郁恆還是撐不住昏昏睡著了。
郁時年坐在輪椅上,不好傾身去將郁恆放在一個十分合適舒服的位置上。
寧溪這才走過來,從郁時年的手中將孩子給接了過來,放在嬰兒床上,給他蓋上了小被子,先走了出去。
郁時年又看了孩子一會兒,才跟着出來。
寧溪去給月嫂說了一聲,讓她看着孩子,才去了茶室。
茶室之中,氤氳着茶香。
“想喝點什麼茶?”寧溪問。
郁時年說:“隨意。”
寧溪選了花茶。
“我記得你以前從來就沒有隨意這兩個字的情況,你向來都是什麼都要最好的,什麼時候泡茶不合你的胃口,你還要吵一頓。”
郁時年看向寧溪,“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這種資本么?”
寧溪沒有說話,先將純凈水倒入到茶壺之中去燒開,才說:“資本是你自己給你的,不是靠別的任何人。”
她抬起頭來,“而且,你以前的資本,也是憑藉著郁家給你的光環,不是你自己的,現在你郁家的光環被奪走了,所以你就灰心喪氣了么?”
“是誰給你說的,霍敬?”
“不管是誰。”
郁時年一時間沒說話。
茶杯上面,茶香向上氤氳着霧氣,一點點的將所有的都給彌散開,整個茶室都充斥着茉莉花茶的香氣。
“你帶着孩子出國吧,暫時出去避一避。”
“怎麼了?”寧溪問。
最近一段時間裡,也實在是過分的安靜,安靜到讓寧溪都覺得郁家已經到了冰封期了。
“我父親有老年痴獃的前兆。”
寧溪一聽,一下驚呆了,手中正在傾到的手勢都不由得僵了一下。
她忘記了收手。
水已經在茶杯之中,滿滿的溢了出來。
郁時年及時的握住了寧溪的手腕,“滿了。”
這才阻止了滾燙的熱水進一步在在桌面上蔓延,流下到地上。
寧溪放下茶壺,看向郁時年,“怎麼會這樣?老爺子的身體不是一直都很健康么?”
郁時年搖了搖頭,把前兩天晚上家宴的事情說了,然後又說了一下昨天去醫院的檢查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