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堯麵涼如水:“不用理會。”
從十年前他遭難,到今天,這群人在他眼裡都隻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以前他不會在意,現在不會,以後就更不會了。
蘇染:“嗯。”
“上車。”
司擎堯打開車門,當她彎腰往裡坐的時候,他一隻手掌還十分體貼的擋在了她的腦頂上。
等她坐穩後,他才繞到駕駛座。
他看到她正在把玩那塊玉,他薄唇動了動。
其實心裡有很多的疑問,比如你這塊玉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和段正大師的手筆一模一樣?
但真問的話,又顯得他很像八婆……
算了。
他還是專心去開車吧。
而蘇染並沒有發現他的好奇,因為她正在發微信——
“段老頭,你竟然抄襲我的玉雕設計?是不是想進黑名單了?”
幾乎是她剛發出去的下一秒,段老頭就回複了:“哎呀!你這不孝弟子怎麼還是這麼不會說話?師父臨摹自己弟子的設計,怎麼能算抄襲呢是吧?”
蘇染:“……你倒是理直氣壯的很。”
“嘿嘿。”
段老頭,也就是段正大師。
外人眼裡神不知鬼不覺的高冷大人物,回複的語氣卻格外活潑:“實話跟你說吧,是因為上次被我烤了的一隻雞,是彆人家裡的,我吃的隻剩下雞骨頭了,對方才找了過來,我提出按市場價賠錢,但他們不肯。”
“……”
偷雞,果然是這臭老頭的風格。
蘇染十分無語。
看著段正繼續輸入:“他們認識我,說是最近正好在舉辦一場慈善拍賣會,但沒有能震的住場子的壓軸作品,所以希望我能搞個新作品。”
“一隻雞,你用一個作品去補償?”
蘇染更物語了。
段正:“嘿嘿,誰讓我做錯了呢是吧?我要是拒絕,他們把事情鬨大,傳出去了豈不是要壞了我名聲?”
為了保住自己的神級大師形象,段正隻好答應。
反正雕刻一個玉把件而已,對他來說就是隨手的事。
蘇染:“哦,你雕就雕唄,為什麼要抄我的作品?”
“因為他們要的著急嘛,時間太緊了,我根本就來得及設計呀!”
正好供桌上就擺著蘇染的作品,他就乾脆原樣照抄了。
“再說了,那作品你還是拿我的原料雕的呢。”
“所以我給你留了一塊,隻帶走了一塊。”
她帶走的,就是掛她脖子上的。
今天早上出門,她剛好想戴它了,就掛脖子上了。
誰知道就這麼巧,發生了晚上這種事。
蘇染自己都覺得邪門兒。
歸根結底,都怪這臭老頭!
臭老頭還倔嘴呢:“我抄一下怎麼了嘛!”
“……”
嗯,好一個怎麼了,果然是這臭老頭的風格。
都這種時候了,竟然還沒意識到錯誤?
蘇染發出一個嗬字。
充滿了濃烈的警告意味。
彆人要是看到她這樣和段正大師說話,下巴都會驚掉的!
可偏偏,段正大師不僅不生氣,甚至還更討好了:“都說一日師傅終生父親,你當女兒的,彆說隻是把作品給我借鑒一下,就算是讓你幫我雕,我再用自己的名義推出去,那都是符合師門規則的,你這丫頭,就彆跟師父這麼計較了,昂!”
“你再說!”
“好好好,我錯了,閨女,爹錯了,爹知錯了,啊。”
段正可得罪不起蘇染,連著喊了好幾句姑奶奶,然後又說:“我一沒後代,二沒收徒,你就是我唯一的弟子,等我百年之後,我段氏玉雕流派所有的榮譽和財富,全部都留給你!”
蘇染毫不猶豫的拒絕:“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