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擎堯轉身,進了後廚。
裡麵忙的熱火朝天的,有十來個人,但司擎堯並沒有看到蘇染。
他蹙眉。
“咦,這不師父她老公嗎!”
一個胖乎乎的娃娃臉跑了過來,他是蘇染收的大弟子,叫小蛙。
司擎堯知道他,因為這一個月,司擎堯帶著許老太太、李嬸和張叔他們都來過這裡,見到過蘇染收的所有徒弟。
他知道,小蛙是最有天賦,也最得蘇染中意的大徒弟。
司擎堯凜了凜眉:“她人呢?”
“師父啊?她去冷庫啦!說是取酒!”
小蛙指了指身後,那邊就是冷庫,裡麵儲藏著不少酒,都是蘇染親自釀的。
其中,就有她當初給司擎堯做的花釀。
原本打算今年除夕拿出來,和他一起喝的,結果他失憶了,這酒的意義徹底失去了,她也就作罷了。
她從來沒提過,司擎堯卻知道。
是李嬸念叨的。
這讓他心中莫名產生了期待,除夕夜他甚至有些緊張,但年夜飯吃完了,也沒見蘇染有任何行動。
他立刻就意識到,她壓根不會再把那酒拿出來了。
明知道她這樣做沒什麼毛病,他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有點……失落。
這一份失落,持續了將近一個月,也就是這段她最忙碌的一個月。
好不容易消散了,現在聽到小蛙說起酒,他的心緒再次被勾起。
那原本應該隻屬於他的酒,現在卻要給賓客們喝?
司擎堯眉目猛地一沉。
小蛙一驚:“你……”
哇嘞嘞,師父她老公好嚇人喲!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像是要殺人呢?
司擎堯看都沒看他,抬步。
小蛙連忙後退。
還以為司擎堯是要打他!
好在司擎堯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徑自走到了冷庫。
一推開門,寒氣一波一波朝他身上竄,將他本就冷凝的氣息,硬生生又降到了冰點!
蘇染背對著他,正在取酒,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她猛然回頭。
視線與司擎堯的碰撞,滋啦。
她心頭都像是被蟄了一下,說不出來的滋味。
……
兩人就這麼隔空相望,誰都沒有閃躲。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跟在蘇染身邊的小徒弟撓了撓頭:“怎麼感覺古裡古怪的?”
她認識這個人,是師父的老公呀,聽說很疼愛師父的呀?
小徒弟的聲音,驚醒了蘇染。
她忙回神。
“咳,小七。”
“啊,師父!”
“酒都釀好了。”
蘇染撈起一罐酒,拿在手裡輕輕晃動了一下,然後就遞給了小七:“這一批都沒問題,搬走吧。”
“啊,都、都不用開封的嗎?”
就放耳朵邊聽個響就行了?
“嗯,從聲音就可以判斷。”
蘇染說的斬釘截鐵。
她的本事,徒弟們這段時間也都見識過不止一次了,也就不再懷疑。
非常聽話的去搬酒壇子。
很快他們就都走了,冷庫裡隻剩下蘇染和司擎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