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霍清夜死死盯着尹星瞳，良久，冷笑出聲。
他的笑容，讓尹星瞳心裡有點慌。
“霍清夜。”尹星瞳深吸一口氣，想要擺出強硬一點的態度，語氣卻控制不住地弱了下來，“你別這樣好不好。”
別這樣？
霍清夜冷聲問：“那你希望我怎樣？”
“我沒有怎麼希望。”尹星瞳低頭，鴕鳥地不肯面對霍清夜，“我就是，就是有點怕你。”
“你怕我？”霍清夜咬牙切齒，“我對你做了什麼，你說你怕我？”
尹星瞳的聲音更小了：“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從我第一次看見你開始，就對你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我、我不知道怎麼說……”
尹星瞳的舌頭漸漸打了結。
她本來就不怎麼能言善辯。乍一遇見這種事情，更是連腦子都糊塗了。
只是她糊塗，霍清夜卻不糊塗。
他靜靜地看着她，很快就明白了問題所在。
幾年前的事情，尹星瞳雖然一時忘記了，但在心底深處，恐怕還是記得的。
這是他做下的孽，他的報應。
他的報應，他受着。
“尹星瞳。”
霍清夜喉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嘆息，想要伸手抱住她，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尹星瞳茫然地抬頭看着他。
“既然怕，就不要再想了。”霍清夜語氣恢復平淡，“你大概是對我有心結。”
咦，霍清夜什麼時候這麼通情達理了？
尹星瞳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然而既然霍清夜給了她台階下，她就不會蠢到放着台階不用：“是，我大概確實有心結……”
霍清夜打斷她：“既然是心結，就總有要解開的時候。尹星瞳，我可以等你解開這個心結。但是，你最好不要讓我等太久。明白嗎？”
聲音隱含絲絲危險。
這不是威脅嗎？
尹星瞳愣了片刻，欲哭無淚。
萬一他所謂的心結解不開，她不就完了嗎？
“霍清夜，我覺得你還是太衝動了。”尹星瞳嘗試着解釋，“我其實……”
“沒有其實。”
霍清夜冷冷地看了尹星瞳一眼，起身走進書房。
看樣子，他根本就沒想跟她溝通，一個人就把這件事給定了下來。
尹星瞳張了張嘴，放棄了勸說霍清夜的想法。
算了，她根本就勸不動他。
還是冷靜點，等一等吧。或許……或許用不了多久，霍清夜就放棄她了呢？
以他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根本就不可能保持對她的熱情。
對，沒錯，一定是這樣。他很快就會放棄她，轉投其他女人的懷抱了。
尹星瞳在心底安慰了自己幾句。
可實際上，那些安慰自己的話，她也不怎麼相信。
書房裡，霍清夜坐在辦公桌前，許久都無法集中精神。
剛剛暴雨帶來的濕漉感覺，彷彿還黏在身上。同時存在的，還有來自尹星瞳身體的溫熱。
霍清夜閉上眼睛，雙手緊攥成拳。
他要用上所有引以為豪的自制力，才能做到不去擁抱她。
可是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渴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