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媽這不是為了你們好。”高欣容說道,“凌暖啊,你看你這受了傷,冬誠上班沒有時間照顧你。等你出院了回家來,家裡有傭人。”
“不用了,我們可以……”
“好啊!”
程冬誠拒絕,蘇凌暖卻一口答應。
她的微笑,淡然清甜如同窗檯的風信子一般,掩去了眼底的悲戚。
她感覺得到,這房間里有一道目光如同帶着一樣注視着她,她卻絲毫不在意。
“那就麻煩媽了。”
“哎呦,不麻煩不麻煩。”
程妙開口,“凌暖,既然你要回家,那這個東西你最好背一下,這是父親讓我拿來的。”
一個十分古典的本子出現在蘇凌暖的面前,她狐疑的接過,“家規?”
“無規矩不成方圓,父親說你既已是程家的兒媳婦,就要遵守家規。”程妙微微一笑,笑的很和善,很美麗。
她又從包里拿出來一個本子,遞給蘇凌暖,“家規紛繁複雜,你看着這個,這是我摘抄出來的重要的一些。應付爸爸檢查是沒問題的。”
“謝謝大姐。”
蘇凌暖心中不甚感激。
“不客氣,都是一家人。”
都說程家的人趾高氣昂不可一世,可自從結婚以來,蘇凌暖感覺家中除了嚴肅的程騰雲之外,其他人都好相處。
對了,還有變態的程冬誠,他是這個家唯一的惡魔。
高欣容和程妙走了之後,程冬誠第一件事就質問蘇凌暖,“你答應媽媽回家,是故意要和我保持距離?”
不像是疑問句,更像是肯定句。
蘇凌暖那點小九九,哪裡瞞得過程冬誠?
“不是,我只是覺得媽說的有道理。”蘇凌暖翻看着家規,目光沉靜。
“你怕沒人照顧你,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找一百一千個人來照顧你,你現在就給媽媽打電話,說你要跟我回家,我們的家。”
程冬誠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望着蘇凌暖,這個女人,簡直是再給他找麻煩。
“神經病。”
她沒有時間搭理程冬誠,她寧願去面對嚴肅到令人窒息的程騰雲,也不想面對神秘到令人難以捉摸的程冬誠。
手上的家規被奪走,程冬誠高大的身軀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她頭頂的大部分陽光,“蘇凌暖,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程先生,也請你不要妄自揣測他人的想法。”
蘇凌暖與他針鋒相對。
“很好,你有種,你吃虧的時候別來找我。”
程東誠怒極,摔門離去,留下蘇凌暖一個人在病房。
望着大力被關上的門,蘇凌暖把自己整個人蒙在被子里,眼淚一滴一滴的滲出來,然後被棉被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