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誠不是個絕情的人，蘇凌暖感覺得到。
“都說父子沒有隔夜仇，但是我看阿誠對對於爸爸，如果沒有這層血緣關係，他恐怕會對爸爸舉刀相向的。”
其實蘇凌暖心中，很抵觸叫程騰雲爸爸這個稱呼。
可她身為程家的兒媳婦，還是這麼忍下來了。
“冬誠和爸爸……”
程妙抬頭，看了一眼窗戶，她不想提這件事，但是事到如今，還瞞得住嗎？
咬唇猶豫片刻，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蘇凌暖，
“其實我和冬誠，應該還有一個弟弟，但是弟弟，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
那段時光回憶起來，全是苦澀，就像是全世界最苦的中藥濃縮在一起，光是想想，就已經苦的她，喉嚨發痛了。
“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就從爸爸出軌開始說吧。那是他和媽媽結婚十年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八歲，阿誠六歲，小弟還不到三歲，兩歲半吧。”
“媽媽，因為生過三個孩子，再加上爸爸那個時候，集團還在發展，雖然爸爸給我們買了別墅，但是傭人不多，很多事情需要媽媽親自搭理。日常的工作，還有照顧我們三個孩子，就讓媽媽變得像個黃臉婆，每天起床顧不得打扮，衣服也只是隨意一穿，一點都不像是貴婦人，倒像是個傭人。”
說到這裡，程妙的眼皮有些發澀，她從身後的包包里，拿出一張快要泛黃的照片，“看，這就是媽媽那個時候的照片。”
蘇凌暖接過照片一看，微微泛黃的照片里，高欣容，程妙，程冬誠還有小弟都洋溢着十分開心的笑容。
陽光撒在身後綠油油的草坪上，他們四個人的小臉，比陽光還溫暖。
“如果只給我這一張照片，我一定不知道哪個是媽媽。”
蘇凌暖看着照片上身材走樣的女人，頭髮只是隨意的綁了一下，穿着寬大的衣服，臉上似乎還有些雀斑。
什麼程氏集團的貴婦人，只和普通的農婦一樣的。
但是她笑的很開心，雖然是咧着嘴在笑，很沒有形象，但還是看得出來很開心。
將照片還給程妙，蘇凌暖拿了張紙給程妙擦眼淚，她的心裡也哽得慌，為程騰雲的不忠，還有高欣容的付出。
一個女人為你生了三個孩子，你卻因為她身材走樣去外面找漂亮姑娘，這樣的男人，太過無情了。
“是啊，我也認不出哪個是媽媽。可是媽媽這麼兢兢業業的給爸爸打理好一切，卻還是沒有留得住爸爸的心。媽媽的身體日漸走樣，皮膚也不如以前。爸爸就，和他年輕的小秘書，勾搭上了。”
引起眸中的一片背上，程冬深深地嘆了口氣。
將照片引收好，程妙剛要開口說話，卓然就推門而進，蘇凌暖看到是卓然之後有一絲驚訝，再往後看，卻沒有人進來。
“卓然，怎麼是你，冬誠呢？”
程妙很好奇，驚訝的看着隻身而來的卓然，不知道程冬誠在搞什麼花樣。
“……”
蘇凌暖只是定定的看着卓然，心中陡然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卓然欠身，“少夫人，總裁讓我接您去集團。”
“……”
手指微微收緊，懊惱的閉上了眼眸。
她中了程冬誠的暗度陳倉之計了，電話里答應她一定會來，其實卻只是為了安撫她。
派了卓然來接她，這一來一往的時間，已經足夠程冬誠辦完了辭職手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