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冬誠對叛徒是恨之入骨,蘇凌暖曾經聽程冬誠說過,以前程東誠的手下叛變,泄露了消息,程冬誠用最狠得手段解決了那個人,屍骨無存。
她會是屍骨無存的結局嗎?
眼淚,悄無聲息的落下,從臉頰滑落至手背,她的眸,一片傷感。
懷中的小白狐,感受到主人的不開心,微微抬了抬頭,蹭了蹭她,用自己的方式給她安慰。
太陽,在眼淚落下的一瞬間,投射出細微五彩的光芒,閃到了程冬誠的眼睛,他轉頭,看到身側女人,眸眼低垂,悲傷卻無法掩蓋,那微抿的薄唇,是令人心痛的下彎弧度。
他皺眉,心臟猛地一抽。
搭在腿上的手,如同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着向上,去給她擦掉眼淚。手指微僵,他冷冷一笑,
“怎麼,捨不得?”
違心的話,還是說出了口。
他的聲音,穿過蘇凌暖的耳膜,將他的嘲諷留在那裡。
蘇凌暖擦掉自己的眼淚,說,
“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就要離開,怎麼也該捨不得吧?我又不是無情冷血的人,怎麼會沒有一點觸動呢?”
程冬誠點頭,眸露嘲諷,“既然捨不得,就回去吧,趁着飛機還沒飛遠。”
“非要這麼說話嗎?”蘇凌暖問,“即使我們簽了離婚協議,之前開心的日子都是假的嗎?你非要出口傷人嗎?”
蘇凌暖不明白,從溫潤的水,變冷冷硬的冰,程冬誠幾乎是一夜之間的改變。
變化太快,直到現在蘇凌暖還在幻想,下一刻程冬誠就會抱着她,擁着她,說之前都是開玩笑的,你是我的暖暖,我怎麼捨得放你離開?
可是,程冬誠的冰冷,確實是真正存在的。
“就是因為是真的,所以你才讓我失望。”程冬誠冰冷的眸注視着蘇凌暖,深邃如同黑夜的海平面,“我原以為你會是我的妻子,幫我做一切事情。可是你連自保都困難,優柔寡斷。”
“我程冬誠從未看錯人,你是第一個。”
“程冬誠!”蘇凌暖蹭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着程冬誠,“在拉斯維加斯,是你自己去救的我,不是我求着你去的。”
“我本來都快要從宋龍飛的手中逃出來了,是你一封信,讓他以為我們沒有離婚,他才會繼續關着我。我還沒有怪你呢,你倒是先怪我了。”
一封信?
程冬誠抓住了蘇凌暖話語中的重點,也從座位上站起來,直視着蘇凌暖,“什麼信?”
“你少給我裝糊塗,是你給宋龍飛一封信,說什麼我是你一生最愛,他要是敢動我,就讓他付出代價。這麼違心的話你都說的出來,你不覺得噁心嗎?”
蘇凌暖一把推開程冬誠,抱着小白狐,怒氣沖沖的坐到距離他很遠的地方。
明明一切都是程冬誠的錯,是程家的人對她,對蘇家有怨恨之心,為什麼到了程冬誠這裡,就變成了蘇凌暖的錯?
蘇氏集團遭遇危機,她被綁架,哪一個不是和程冬誠有關呢?
就算父親做的事和兒子沒有關係,那麼她一個無辜的人,又有什麼錯?
程冬誠本想去問蘇凌暖是什麼信,又想告訴她,這封信不是他寫的。可是他還是忍住了,當他看到蘇凌暖將自己一個人縮在角落座位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