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決定回A市，到現在飛機已經飛了將近一般的路程，程冬誠的臉色，一直十分陰沉，而且話很少，拳頭緊握着。
她真的擔心，這一次回去會出什麼事。
“阿誠，你會怎麼做？”
程冬誠斂了斂眸，“不知道。如果可以，我想殺了他。”
“阿誠！”蘇凌暖的心一下子忽悠了一下，“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所以，不要做的那麼絕。”
程冬誠冷冷一笑，語氣譏諷，“我做的絕嗎？他差一點，就欠了我兩條人命。不，是三條。”
比起程騰雲，他覺得自己怎麼做都沒有他絕！
“我知道，我知道。”
蘇凌暖將手放在他緊握的手上，才發現他的手掌，因為長時間的用力握緊，已經有些冰冷了。
她的心中，被心疼所佔據。
蘇凌暖抬頭，看着這個面容冷峻的男子，看着他冷硬的側顏，直起身體，輕輕的吻了吻他的臉頰。
這個吻，讓程冬誠冷峻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鬆動，
“暖暖，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習慣了。”
他雖然有父親，可是卻和沒有沒什麼兩樣。程騰雲，沒有參與他的童年，沒有參與他的少年，沒有參與他的青年。
現在他成年了，他依舊是那個遙遠的，印象中的父親。
所以，他根本不會對程騰雲有一絲絲的愧疚和感情。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就是程冬誠的體內，流着他一半的血。
可是這樣的話，讓蘇凌暖的心更疼了，越發心疼程冬誠。
她從小的生活環境是十分和諧的，爸爸媽媽感情好，哥哥又很寵愛她，她小的時候就像個小公主，像顆夜明珠，被捧在手心中的。
所以她無法想象，沒有爸爸，她的童年該多難過。
將頭輕輕靠在程冬誠的肩頭，蘇凌暖的手指，一下一下，輕輕地撥開程冬誠緊握的手。
他的手很大，她得用兩隻手才能將他的手緊緊包裹。
“阿誠，只要不傷他性命，你做任何事，我都支持你。”
她不是個聖母，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是她的人生信條。
她不會讓程冬誠去原諒程騰雲，因為她知道，程冬誠原諒他，一定會讓程冬誠很難過。
程冬誠是蘇凌暖愛的人，程騰雲不是。
所以，她會讓程冬誠開心，讓程冬誠做他想做的事情。
飛機很快降落在A市，他們這一次回來，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有他們兩個人和卓然，開了車前往程家。
當車子進入程家的那一刻，程冬誠的臉色，越發冰冷無情。
高欣容和程妙看到他們兩個人回來，都很開心，可是開心不過一秒，便轉為擔憂了，因為程冬誠說過，程騰雲沒有接受蘇凌暖，他們便不踏進這個家門。
現在程騰雲依舊沒有接受，他們卻回來了。
“冬誠，凌暖，怎麼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好讓人去接你們。”程妙迎了過來，她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高欣容也附和着，“是啊，我什麼都沒準備呢。”
程冬誠沉默不語，蘇凌暖微微一笑，“不用了媽，大姐，我們今天回來，是有事情。爸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