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我管,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啊?你看看你,都這麼大年紀了,連個孩子都沒有。好不同意懷了一個,你竟然還沒有保住?我能不着急嗎?”
高欣容口不擇言。
蘇凌暖吃菜的動作頓了一下,眼神一抹狹促,低着頭不說話。
“媽,你說什麼呢?”程冬誠皺了眉,看了高欣容一眼,“我們上了一天班,回到家耳根子就不能清靜一下嗎?”
“我這還不是……”高欣容想說什麼,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看了蘇凌暖一眼,便不再說這個話題了,但嘴上還是嘟嘟囔囔的,
“你們啊,每一個讓我省心了。尤其是你妙妙,胡鬧也不看看自己多大了,還當自己是二十三四的小姑娘了,成天的沒個正形。”
程妙被念叨的犯了,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直接扔給高欣容一句話,“我已經不能生孩子了,你在逼我也沒用。”
是,她不能生了。
那一次她流產之後,對身體傷害太大,這一次是真的這一輩子都不能生了。
不過她一點都不難過,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生孩子是一種折磨和懲罰。
“啪!”
這句話刺激到了一旁一直獻殷勤的陳建崔,他將筷子放在桌子上,低着頭陰沉着臉離開了。
一段晚飯,也就這麼不歡而散。
程妙整個人靠在椅子上,長長的吸了口氣,認真的看着蘇凌暖說到,“凌暖,我這一輩子是沒有你這麼好的運氣了,能夠找到冬誠這樣疼你愛你的男人,你若是真的心疼他,就好好的養身體,給冬誠啊生一個孩子。”
“姐,你夠了!”
程冬誠喝了程妙一聲,雙眉陡然攏起。深邃的眼神帶着隱忍的怒氣,若不是面前的人是他的姐姐,他一定打爛她的嘴,讓她胡說八道。
生孩子,和愛一個人有關係嗎?
程妙呵呵一笑,拿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的腦袋似乎更不清明了,“冬誠,你也好運氣啊,凌暖也好運氣,你們能抓住自己喜歡的人,生活在一起。哪裡像我,我這個人啊,得不到自己心中所愛,抓不住自己的愛情,最後跟了陳建崔那個一個男人,你知道嗎?我……”
她打了一個酒嗝。
“姐你醉了,我扶你上去休息。”程冬誠陰沉着臉起身,彎腰將程妙抱上樓,給她蓋好被子,看着她昏昏沉沉的樣子,實在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程妙沒醉,只喝了幾杯怎麼會醉呢?
她只是趁着這個機會,把心裡想說的話都說出來而已。她羨慕蘇凌暖,嫉妒蘇凌暖,程冬誠對蘇凌暖的寵愛,對她的感情,是她程妙這一輩子都再也無法得到的。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備受着折磨而已。
她說了她得不到幸福,就是得不到幸福了,幸福的女人哪個會像她這個樣子一樣,整天費心的算計別人?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會兒,一覺醒來,已經是凌晨了。
心情好煩悶,明明外面月明星稀,萬籟俱寂,可是她卻感覺像是被幾百輛拖拉機圍着轉一樣。
她心裡有很多話想要和別人傾訴,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
打開手機,將手機通訊錄裡面的電話號碼翻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能夠和自己說句話的人。
突然,一個陌生的號碼出現在她面前。
他,那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