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妙的手機沒人接，程騰雲的手機也沒人接？
難道他們一個兩個，這個時候手機同時掉在茅坑裡了嗎？
蘇凌暖混沌的腦海中，似乎意識到了哪裡有什麼不對勁，“我給卓然打電話，讓他去看看。”
蘇凌暖拿着手機，可是手在哆嗦，手機上也沾着血，她的指甲在屏幕上刮來刮去，怎麼都無法將屏幕上的乾涸的血刮乾淨。
“怎麼一直刮不幹凈？”
蘇凌暖煩躁的將手機扔在地上，身體疲憊的靠在牆壁上，眼淚着急的從眼眶中流出來，“該死的，手機，都要和我，做對嗎？”
高欣容心疼的看着蘇凌暖，“凌暖，你別著急，你用我的手機打。”
替蘇凌暖撥了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蘇凌暖接過手機，吸了兩口氣說道，“卓，卓然，你現在先不要管那個司機的事情了，你去我公公上班地方，把他接來吧。”
那邊的卓然點頭，聲音沉重的問道，“少夫人，總裁的情況怎麼樣？”
“大出血，需要出血，所以快些去找到我公公，無論如何都要把他帶來。”蘇凌暖說大出血三個字的時候，心都在痛。
“好，我這就去。”
掛掉了電話，卓然告訴警察先把這個司單獨關在一處，不要讓任何人傷害他，然後立刻就拔腿離開。
“凌暖，冬誠究竟是怎麼出車禍的？”
高欣容一直都想問這個問題，可是剛才看到蘇凌暖丟心丟神的樣子，她就不忍心開口。
他怎麼會出車禍？
蘇凌暖想，他都不知道程冬誠為什麼會出車禍？明明當時出車禍的人應該是她，現在躺在裡面，大出血的人，也應該是她。
可是，為什麼會是程冬誠？
她的心都快要崩潰了，為什麼意外會發生的那麼措手不及？她都來不及反應，意外就發生了。
她連程冬誠是怎麼被撞的他都不知道，就看到一灘血，從他的身下鋪開。
在柏油馬路上鋪開的紅色鮮血，是黑色粘稠的，像是灑在地上的紅色油漆一樣，沾在了地上。
“媽，對不起，他是為了救我。”
救了她，卻救不了自己。
高欣容擦着眼淚，“沒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是冬誠的妻子，他愛你，救你是應該的。”
誰都阻擋不了程冬誠救蘇凌暖，他們是夫妻。
高欣容明白這個道理。
她這番話，讓蘇凌暖心裡正在流血的傷口更加深了，他愛她，可是她卻因為想要替宋斯討回公道，而害得他成為了現在這個樣子。
“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讓阿誠成為今天這個樣子的，我只是，我只是……”
她只是什麼？
“凌暖，凌暖！”高欣容扶住了昏迷過去的蘇凌暖，扯着嗓子叫，“醫生，醫生快來呀。”
她傷心過度，內疚和悔恨像是漲潮的浪濤一樣，撞擊着她已經快要崩塌的心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