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走在走廊上。
昏暗的燈光從十米高的大梁上照射下來。
暗黃色的毛毯沿著走廊,似乎看不到儘頭。
“住在這樣的房子裡,左洪他不壓抑嗎?”周天心裡想到。
前方,終於快到左洪的房間了。
門外,有四名看守守在這裡,這四個人都是天境巔峰的高手。
周天眼神微眯,他能夠感受得到,這些人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
當然,不止這四個人,之前經過走廊的時候,路中間的那些看守,都是類似的表情。
周天心裡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古堡之中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來到四名守衛麵前,亮出了暗夜令。
那四名守護對視一眼,紛紛跪下。
“參見暗夜使。”
周天淡漠道:“讓開吧,我要進去。”
四名守衛麵麵相覷,卻沒有讓開的意思。
周天微微皺眉。
“你們難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我讓你們讓開。”
帶頭的守衛,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暗夜使,我們得到少爺的命令,說的老尊主需要靜養,除了他之外,誰也不能進去打擾老尊主。”
周天眉頭一凝,沉聲道:“你們難道忘記暗夜令的意思了嗎?有此令,除了尊主之外,我便是最有話語權的人。”
帶頭的守衛額頭布滿了冷汗,他連忙說道:“暗夜使,不是我們不聽,這……這是少爺的意思,我們也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候,兩名三四十歲的男子從旁邊走了過來,帶頭的那人高聲說道:“我還當是什麼人來我們洪夜了,原來是周老前輩。”
周天一眼看過去。
帶頭過來的人正是左繼,而他旁邊的那位,則是左高馳。
左繼走過來笑著介紹道:“周前輩,您應該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左繼,是左尊主的孫子,排老三。
而這一位是我的親弟弟,左高馳,排行老四。”
左高馳點了點頭,略帶恭敬的說道:“周前輩您好。”
周天點了點頭,看著左繼問道:“是你說不讓彆人進到這個房間裡?”
左繼連忙解釋道:“周前輩,我爺爺現在身體狀況很差,我們的大伯,父親,現在都在海外處理洪夜的相關事務,脫不開身,所以隻能由我和我兩個哥哥以及兩個弟弟一起照顧爺爺。
爺爺狀態很不好,需要特彆安靜的環境進行療養,不能夠讓人隨意進去打擾。
如今洪夜暫且由我負責,所以我便讓人守著爺爺的臥室,不讓閒雜人等進去。”
“你的意思是說,我是閒雜人等?”周天皺眉道。
左繼一聽,惶恐的招了招手。
“不是不是,周老前輩,您是爺爺的師父,更是我長輩的長輩,我怎麼敢說您是閒雜人等?”
說完,他看向四名守衛冷聲道:“你們一雙眼睛是瞎了嗎?也不看看來的是誰,竟然敢阻攔,給我滾開!”
那四名守衛誠惶誠恐的讓開了。
周天眼神微眯,這個叫左繼的人絕不是平常人,對方剛剛對自己還畢恭畢敬,轉瞬間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種性格上的轉變,隻能證明對方城府極深,不是善類。
他倒是沒想到,像左洪這樣為人忠厚老實的人,竟然也能夠生出心機如此深沉的孫子。
四名守衛讓開了,大門推開。
房間裡,一張大床就在正中間的位置。
左洪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他臉色蒼白,臉上已經布滿了皺紋,神態已經非常蒼老。
周天走過去,看著左洪,他已經很難將對方和六七十年前的左洪聯想到一起。
“歲月真是無情。”他感慨道。
他身邊的所有人,都有歲月的影子,唯獨他沒有。
有時候,一路走來,他都不知道自己人生意義為何。
左繼看著自己爺爺,感傷的說道:“周老前輩,我爺爺為了洪夜辛苦了一輩子,如今變成這個樣子,我也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