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辭突然無情的話,讓我有些站不住,雙手扶着旁邊的椅子才勉強站穩,其實我大概能猜到他為什麼突然這樣暴躁,可能是他剛才想到了封宇。
我抿着嘴,一聲不吭。
我不是不能辯駁,而是我不想,我不想刺激到封辭,我很害怕在大庭廣眾下看到封辭病發的模樣。
封辭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他隨手拉開領帶,這個動作釋放出虛妄的魔力,吸引了異性的注意。
很快就有幾個看着年紀不大的女人過來邀請封辭跳開場舞,我以為會封辭保持他一貫的高作風,板著臉全都拒絕,但是沒想到他竟然大手一揮全都同意,在女人的歡呼雀躍中走向了會場中央的舞池。
這場宴會就是封辭牽頭舉辦的,他現在更是出盡了風頭,走到哪裡都是閃光點,而我雖然是他名義上的女伴,但大家都知道我的身份,不說瞧不起,但是明裡暗裡總有人用打量和悲憫的眼光看着我,這讓本來就自卑的我,內心瞬間變得彷徨不安了起來。
我盡量降低着存在感,然後找了個小角落坐了下來,這裡很冷清,但是視野不錯,既能看到主場裡面的情況,又沒有人打擾。
靠在沙發上我鬆了一口氣,但是不知道周圍人看我的眼神突然變得怪異了起來,一邊指着我,一邊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我皺了皺眉頭,以為他們是在討論我和封辭的事情,所以就沒有太往心裡去,然後拿起旁邊的酒水一杯一杯往嘴裡灌。
我並不喜歡喝酒,上次喝酒還是和白偉結婚典禮上,那些陳舊的往事像是突然開閘一般在我腦海中跳躍,我心中波濤翻湧但是最終慢慢回歸到了平靜。
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所有人認為我應該被磨礪的強大而又堅韌,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早就已經千瘡百孔,如果不是有復仇這個信念支撐着,我或許早就應該死在那塊墓碑前。
現在的我,充其量是行屍走肉,靠着封辭的施捨苟延殘喘。
“你不知道這是我的位置嗎?”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頭頂傳來一道磁性的男生,我晃了晃神,抬眼看到的是一位帶着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男人。
雖然是質問的語句,但是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卻讓人感受不到半點惡意。
“對不起先生,我不知道這是您的位置。”
我一邊道歉一邊匆忙的站起身,但是剛有動作就被男人單手按了下去。
“不用,一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