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若是兩人表態不支持,或者態度模棱兩可,那麼可以預見的是,兩人會受到孤立或者別的算計,這對於格裡大妖師來說簡直就是不好的訊號。隻是沒有料到的是風南天微微一笑,當先開口道:“老靨說得對,我認為厲轟兄修為高絕,思慮縝密,足可以擔當我們之間的領導人角色,別人不知道,我風南天定然是會馬首是瞻的。”風南天這話一出,頓時又激起了幾層浪花。
出乎在場三個人的意料之外,天魔提出意思雖然沒指望說一下子就拉高自己老大的地位,但是也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大方地就把領導人的角色位置讓了出去,這不明擺著要聽從別人的意思嗎。
風南天說話向來有他的理由,天魔在沒有明白過來之前,也是不能隨便出口的,當下就沉默了下來,血手厲轟倒是沒有想到風南天卻推薦了自己,也就是說拿那混元胎的時候必然以他為主。
這樣一來他拿到混元胎的幾率就高了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事後必然少不了得到兩位大宗的獎賞,說到底風南天畢竟是和他一樣,是當年道祖太初身邊的隨侍童子轉世,而那混元胎和那巫流煜涸恐怕也是道祖太初所遺留之物,也因此非兩人的身份不能打開。
如今風南天的主動退讓,就等於將大功勞送到他的手上了,隻是厲轟心中多少還是有些不明白和懷疑,懷疑風南天另有目的,而一時之間,居然是說不出話來,接這領頭位置吧,怕搞不清是不是風南天安排了陷阱,不接吧,平白喪失了一次機會,此時的格裡大妖師,卻是內心震動,三人的表情變化,她是一個不落地看在了眼裡,風南天是一臉真摯,微笑的表情讓人看不清真假;而天魔也是沉默;血手厲轟開始的時候是閃過興奮之色,然後是震驚,最後是思索,不拒絕也不接受。
格裡大妖師此時內心震動,知道三人果然如同兩位大宗的所料,一旦離開兩位大宗的視線,就變得蠢蠢欲動了,想到這裡,格裡大妖師連忙堆笑,開口道:“各位都是兩位大宗所選的精英,厲轟族長乃是我們天方人最忠勇的戰士,風道友也是大宗所百般推崇的人,選誰領頭本妖師都沒有意見,隻是此事在這裡商議未免有些不莊重,不如我們找一處隱蔽的所在,好好地斟酌下如何能順利地通過紫雲神光障得到那混元胎。”
格裡大妖師的話頓時驚醒了沉思中的厲轟,他有些掩飾自己的尷尬,連忙附和道:“妖師說得對,此事咱們從長計議。”厲轟雖然陰險,卻到底不像風南天一般經曆了諸般商場的爾虞我詐,眼看著自己兄弟一點小計謀就讓厲轟和格裡大妖師之間出現了隔膜,風南天心中冷笑,別看你們都是出自天方一方,但是老子也一樣可以將你們的好戲給攪黃了。
天魔似乎直到此刻才明白風南天心中的用意,心中暗自僥幸,自己剛剛的話倒是沒有說錯,當下四人從天空落下,在巫琉頂的第四層找了一處偏僻的山穀,落在了一條小溪旁。
格裡大妖師一落下,就當先朝著天魔三人道:“各位道友稍等,格裡去查探下巫琉頂第六層的情況,以便我們能準確地把握時機。”格裡大妖師說完,朝著三人行禮,隨後身體後退,消失無蹤。
厲轟顯然是對於格裡的離去有些愕然,倒是風南天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當下他好整以暇地對著厲轟道:“厲兄可是對於格裡大妖師的離去感到驚訝?”厲轟此時已經鎮定了下來道:“風老弟似乎對於格裡大妖師十分的關注啊!要知道你我此刻同在一條船上,如此的相互猜疑可不是什麼好事?”
天魔在一旁瞪眼道:“是啊,不知道是誰孤身一人,隻能無奈和別人同船,以求保護啊,可憐可悲啊!”
“你……”血手厲轟頓時被說中心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要知道對於外人來說,他就是那眼看著族人被滅卻苟活下來的怕死鬼,這一直就是血手厲轟內心的忌諱,如今一下子被天魔揭穿,自然不好受。
風南天擺擺手,他可不想天魔真的就激怒厲轟,稍微打擊一下也就是了,風南天真正的目的可不是這樣,當下對著厲轟道:“厲兄難道對於我們此行真的信心十足嗎?”
厲轟一愣,似乎察覺出了風南天話中的意思,當下道:“怎麼,事到臨頭,風兄難道有了懼意不成,那也來不及了吧,更何況你我都是當年道祖太初身旁童子轉世之身,那混元胎是道祖之物,合該你我去取,加上有兩位大宗的傾力指導,我想不出此行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風南天心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想起,原來自己還有這一層非凡的身份存在,這才是屍毗大宗等人百般留下自己甚至有些巴結的真正企圖,為的就是自己前世的道祖童子身份。
原來自己從頭到尾果然是被人所利用了,什麼狗屁日後前途,什麼荒人中的俊才,什麼十七少主,都不過是眾人手中的螻蟻棋子而已,一時之間風南天心神湧起一股極強烈的自怨自艾之氣,忍不住衝天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隆隆傳開,卻是將周圍的土地樹木山石衝得連番爆炸,一片狼藉,厲轟和天魔都是嚇了一跳,天魔卻瞬間發出了禁製,厲轟也是一起,將風南天的破壞力一起局限在了山穀之內,並沒有發散出去,天魔不明白風南天突然間好好的怎麼發瘋了,當下連忙大叫道:“老大,你沒事吧?”風南天笑過之後,心情逐漸地平複下來,正當厲轟以為他恢複正常的時候,風南天臉色突然通紅,一口鮮血卻是噴了出去。
隨即他朝著天魔擺手,卻忽然轉頭,對著厲轟淡淡地道:“大道之下,都是螻蟻,果然是如此,厲兄,你我前世貴為道祖轉世童子,何等超然,何等快活,隻是到了如今,居然淪落到了為人做嫁衣,被人利用舍棄的地步,我問你,你可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