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悖上人的話一出,頓時讓屍毗大宗神色大變,下一刻,他的感知傳來,頓時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忍不住咒罵道:“混蛋!”很快,遠方的虛空落下幾道遁光,隻是一閃,眾人已經出現在了沫悖上人的跟前,來人中赫然就是脫困的天後複生羅等人,在天後等人之前,還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袍的壯碩中年男子,那男子濃眉大眼,骨肉粗橫,一副極為勇悍的模樣,可是見到此人出現,迦南使相等人都是神色恭敬地上前行禮道:“參見真伊老祖!”真伊老祖神色極為的倨傲,隻是朝迦南等人點點頭,似乎算是見過了,隨即就見他到沫悖上人跟前行禮道:“啟稟師尊,所有人都找到了。”
沫悖上人點點頭道:“你且帶他們退下,稍後為師自然與你們分說。”迦南等人對於真伊老祖的倨傲似乎是認為理所當然的,實際上真伊老祖不但修為不凡,位列洪荒域中拜庭級的荒人之列,更因為他乃是沫悖上人七大弟子之一,任何一個身份都是非同小可,迦南等人又如何敢在他麵前表露出絲毫的怠慢呢?真伊老祖當即帶領複生羅等人退下,卻是隻字不提方才的事情,屍毗大宗此時憤然大笑起來。
音波猶如波浪一般翻滾,就連迦南等人都覺得一陣刺耳,天後等人更不用說了,頭暈目眩,就覺得體內的的功力猶如大海中起了颶風一般,要開始翻江倒海了,當下紛紛駭然。
“屍毗道兄何必拿這些小輩開玩笑呢?”沫悖上人自然知道屍毗大宗惱怒的緣由,自己一路之上裡應外合,剛剛可是將屍毗大宗狠狠地算計了一頓,又打了他的兄弟,換了誰也是無法善罷甘休的。
生怕真的波及天後等人,真伊老祖已經當先出手,釋放出了一件猶如綾羅一般的淡紅色法寶,將天後等人所籠罩,眾人頓時內心舒緩下來,好過了許多,就見屍毗大宗的音波撞擊在那綾羅法寶之上,蕩漾起一層層的波紋,卻是對於天後的等人再沒有了絲毫的損害。
屍毗大宗收斂笑聲,臉色頓時恢複古井無波的模樣,對著沫悖上人道:“沫悖,你人已經接到了,那麼此處也就不留你了,咱們之間的勝負,且慢慢看下去就知道了。”沫悖上人對於屍毗大宗能這麼快地調節好情緒,也是有些驚訝,隻是他到底是多少萬年的老狐狸,當下朝著屍毗大宗鄭重行了一個修行者通用的禮節,隨即道:“你我雙方總是需要做過一場的,隻是未免大動乾戈,不如這樣好了,你我就以巫流煜涸為賭注,看到底是誰奪得那開啟巫流煜涸的混元胎,如何?”
屍毗大宗一愣,倒並非說他驚訝於沫悖上人看穿了此次天方人和荒人出動爭奪的事情本質,就在於混元胎的爭奪,而是驚訝於沫悖上人的話中似乎帶有很強的自信心,難道說??
將心中的疑惑以及之前的布置從頭到尾地想了一遍,屍毗大宗自認為並沒有出現破綻,加上此刻沫悖上人也等於是遞交了一份別樣的挑戰書,他沒理由自亂陣腳,自稱失敗,當下點頭道:“看來沫悖道兄對於自己的弟子很有信心嘛?”“到底是與不是,你我就在此巫琉頂拭目以待吧!”說完,沫悖上人也不多說,來這裡把天後等人救出了,儘管他也想趁勢激怒屍毗大宗,好將天方人在巫琉頂的勢力徹底地逐出,隻是屍毗大宗壓根不給他這個機會,沒辦法,眼見自己目的也差不多達到了,沫悖上人揮手開始示意自己的弟子帶人準備撤退。
看著沫悖上人等人都離開了,一邊的半邊魔終於忍不住走過來,對著屍毗大宗道:“大宗,咱們就這樣算了不成,這荒人也太欺人太甚了吧!”屍毗大宗微微一笑,臉上露出毫不在乎的神情道:“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倒是沒想到沫悖這小子居然給我來了這麼一手,自己出麵將我拖在此處,然後派出真伊老祖暗中出手救下複生羅等人,是想著亡羊補牢吧!隻可惜啊,他認為穩操勝券,卻未知我天方人早有後手準備,任是荒人機詐百出,這次我也要讓他們馬失前蹄。”
半邊魔似乎有些明白過來屍毗大宗的話,當下道:“大宗深謀遠慮,我等不及啊!”
屍毗大宗隻是笑笑,繼續解釋道:“那沫悖上人先前並不出麵認下風南天這個轉世弟子,一方麵是為了讓其更自然更穩妥地接受他的傳承,日後方可正式接過他赤身教的衣缽,另一方麵恐怕也是順應大道,任由風南天自然地取得那混元胎,屆時你我天方人一旦出手,就是與大道為敵,與洪荒氣運為敵,隻是他們哪裡料到法祖早有了計謀,荒人一心關注著風南天,卻未料到另一種可能?值此失算,他們就將萬劫不複啊!”
屍毗大宗顯得極為得意,半邊魔心中疑惑,似乎想到了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那一絲靈光,當下下意識地詢問道:“荒人如何失算會這麼嚴重呢?”“你莫非忘了道祖有幾個隨侍童子轉世了嗎?”屍毗大宗望了半邊魔一眼,多少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原來如此。”半邊魔露出恍然的神色,卻見屍毗大宗繼續道:“荒人都以為道祖轉世童子隻有風南天一人,這一人也合該成為荒人門下,隻是另一人他們卻少有人知,想那厲轟前世之身,你我天方人事前哪裡會知道,道祖不惜動用大神通,將厲轟來曆天機隱藏,不惜讓其投身天方坐下不入流的普魔液態人首領身上,還不就是為了不讓其彰顯出來嗎,此刻即便是荒人有人明白,恐怕也是來不及了。”
半邊魔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我觀那厲轟與風南天合謀殺死格裡,顯然居心叵測,萬一厲轟在關鍵時刻逆反我天方人,那該怎麼辦?”屍毗大宗胸有成竹地道:“此事我自然有所防備,莫非你以為我如此費勁心思傳授給他那無上至寶天魂杖為的是什麼?不僅是他,就是那風南天若是動了那不該動的念頭,也是難以逃脫我屍毗大宗的手掌心!”說到最後,屍毗大宗的聲音中隱然是帶出了一縷殺伐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