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南天從沒有想過隻是一個簡單的氣勢外放就可以造成如此巨大的反應,恍惚間,風南天本能地一閃,那強悍的大刀已經從身邊掠過,直接斬在了風南天身後的一座大山之上,山峰瞬間龜裂,山石紛飛,然後劇烈炸響,風南天一愣,這才發覺周圍無端地出現了無數高山,早就已經不是深淵懸崖的環境。
風南天知道自己是無聲無息被人挪移到另一個空間了,這種神通簡直讓他膽寒,但是更膽寒的手段還在後頭,原以為這就是所謂的盤嗥第一式,誰想不過片刻間,那刀勢消失得乾乾淨淨,前方的虛空出現了瑁真子的身影,風南天知道不能任由對方出手,那樣自己將永遠地被壓在下風,到時候接下這七式還真沒有一點把握。因此風南天身體一轉,已經將掩煞神矛甩了出去。
尖銳的矛尖在虛空閃爍著光芒,卻瞬間將瑁真子身體貫穿,那身體血液噴湧,雙眼圓睜,顯然是死得不甘心,風南天內心反而是沒有一絲興奮和擊敗對方的感覺,因為情況太詭異了,首先,以瑁真子的修為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被自己所擊殺,其次,如果眼前這人不是瑁真子,他的真身在哪裡?
風南天來不及思考,他身體一閃,隻是瞬間已經將太阿兩界陰宸幡的兩界天給洞開,那兩界天已經將他自己給吸了進去,在身體被吸的同時,風南天右手的多羅大禁法已經展開,正禁出手,將虛空徹底包裹上了一層猶如蛛絲一般的防禦網,風南天剛做完這些舉動,頓時就見前麵原本已經身死的瑁真子身體一陣,居然露出了一抹微笑,緊跟著他的軀體隨風而散!
風南天恰好看見了對方的笑容,不知道怎麼的心裡咯噔一下,覺得情況有些不妙,很快風南天跟前的正禁防禦瞬間龜裂,然後出現了一隻手,一隻小孩的手,隻是簡單的一隻手就撕裂了風南天所努力布置的禁製,就在風南天的麵前,瑁真子的身體出現了,並且是在風南天的正對麵,兩人距離不過三寸,眼睛相對,鼻子相對,風南天頓時大為駭然,心想自己馬上就要被兩界天所吞噬,到時候自然可以通過兩界天進入洪荒域,或者任何別的地方,你靠這麼近,莫不成也跟我一起離開不成!
若是那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算瑁真子輸了一招,畢竟是瑁真子要考校風南天的修為,若是連考校的人都溜了,他自然沒麵子,但是風南天太樂觀了,第一式的刀藏此時才真正施展出來!
之前與風南天臉對臉的瑁真子身體化作流光,猶如微風一般,朝著風南天吹來,隻是一吹,風南天就感覺渾身動彈不得,時光靜止,兩界天靜止,太阿兩界陰宸幡也靜止,風南天的麵容保持著驚容,但是身體之內卻是翻天覆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風南天的身體之內已經出現了一柄瘋狂的大刀!
這把刀給風南天造成了極為巨大的傷害,風南天可以清晰地感覺自己渾身冰凍,什麼肉身元神統統都在這刀下化為灰燼,一種末日到來,卻無可奈何的情緒瞬間將風南天所包裹蔓延!
劇烈的痛楚傳來,還伴隨著一種暢快,死亡的暢快,風南天簡直是哭笑不得,自己都被人殺了,居然還有一種被虐的快感,這叫什麼事情嘛,此刻的風南天已經是真正的絕望了,他感覺到了身體正在悄然無聲地化成碎塊,就跟刀割的一模一樣,隻是一瞬間,他的跟前再次出現了瑁真子的身影!
隻見他對著風南天微微一笑,跟著右手五指一按,渾身須發頓時飛揚而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磁場,隨著磁場形成,風南天原本碎塊的身體之內突然開始無聲地往外退,退出了一把半透明、散發著斑斕色彩的大刀,隨著大刀的出現,那刀開始後退,很快沒入了瑁真子的手掌中,消失不見!
同時,隨著大刀的逐漸退出,風南天原本碎塊和化灰的身體,居然開始逐漸地凝聚、愈合,最後又恢複了原樣,這一切就跟一場電影的播放和倒敘一般,來得詭異,去得也詭異!
這是怎麼一回事,風南天看著自己的身體和雙手,已經被一連串的震駭給弄得麻木了,剛剛死亡的感覺絕對是真實的,可是如果是真實的,那麼此刻的自己為什麼又完好無損呢!
似乎是看出了風南天的疑惑,就見瑁真子雙手負後,朝著風南天肅然道:“就你小子這點修為還是遠遠不夠啊,天道這個檻還沒越過,怎麼,剛剛的生死體悟,是否讓你明白了點什麼?”
風南天倒是沒有想到瑁真子似乎並沒有教訓自己的意思,並且語氣似乎沒有先前那麼的霸道,他內心疑惑,嘴上卻道:“前輩的盤嗥七式果然是名不虛傳,晚輩自愧不如。”
風南天倒也是乾脆,隻是這內心的苦澀和挫折可是再也抑製不住,媽的,儘管自己對於這瑁真子的實力已經有了很高的估計,可是這中間的差距也太大了吧,隻不過是舉手之間,自己就落敗了,而且是敗得不明不白,生死完全由他人來控製,這人難道已經達到了劫主的層次不成?
“不開竅的小子,我來問你,你認為我的盤嗥七式厲害在哪裡,它為什麼可以擊敗你,順便可以告訴你,這隻是第一式。”瑁真子有意地引導著風南天的思想。
後者一愣,隨即也不受控製地開始回憶之前瑁真子的攻擊手段,對啊,自己的攻擊也不可謂不迅速,反應加上舉措都沒有失當的時候,但是為什麼會一敗塗地呢?儘管自己先前是有些托大了,但是事後利用兩界天想要逃走,怎麼也失敗了呢,最後居然被刀意入侵了身體,那一刻,噩夢真正來襲。
自己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風南天隻是預感到當時的刀意是突然出現的,按理說這是不可能存在的事情,自己的防禦根本是一點用都沒有,多羅大禁法似乎成為了擺設。
想到這裡,風南天似乎把握到了一點關鍵,他喃喃地按著自己的思路道:“前輩的刀藏似乎表達的是一種意境,並非功力的表現方式,另外,似乎刀的霸烈在您的這一式當中體會得淋漓儘致,但是,但是……”風南天說到最後卻是頓住了,因為他發現了一個極為可怕,卻又無法解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