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聞言,張福的臉上當即閃過了一抹猶疑。
下一刻,卻是不甘心的道:“張貴如今這麼欺負你,怎麼可能說算了就算了呢?”
如果就此放過張貴的話,張福是說什麼都不願意的。
他過不去心裡的這道砍,說什麼也要討一個公道。
見狀,夏春蘭挑起了眼帘,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與此同時,心頭卻是一暖。
他……終於知道維護自己了嗎?
只不過,如今的這種改變如果是能落在老太太的身上的話,那該多好呀!
思及至此,夏春蘭微斂的眸光之中,快速略過了一抹精芒。
而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消失不見了,了無痕迹。
緊接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之後,夏春蘭語重心長的勸道:“哎!咱們和張貴是親戚關係,又有娘護着他。如果真鬧起來的話,以我和娘現如今這種緊張的關係,你覺得她會向著咱們嗎?”
一邊說著,夏春蘭一邊仔細地注視着張福的表情。
果然,只見就在她話音落下之後,張福原本就鐵青不已的臉色,變得越發地難看了起來。
眉宇之間陰雲繚繞,濃重到根本就化不開的地步了。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之後,張福雖然沒說什麼,但卻緩緩地搖了搖頭。
答案不用說,也是很顯而易見的。
如今,對於老太太的所作所為,張福是越來越失望了。
見狀,夏春蘭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對此,心中已是瞭然。
下一刻,她的神情看上去略微有些痛苦,突然小聲的喃喃道:“要不然,上一次我差點就被他給那什麼了。拚命逃脫之後,又怎麼會不敢聲張……”
語氣之中,浸潤着沉沉的無奈。
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張福給聽得清清楚楚。
震驚之下,心頭更好似是被千斤重的重鎚給狠狠地砸了一下。
生疼生疼的,但卻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之感。
駭然地瞪大了雙眼,震驚無比的張福,猛然轉過身來。
抬起了手,死死地抓住了夏春蘭的手臂,忙不迭地大聲問道;“春蘭,你……你說什麼?這……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痛苦的聲音之中,帶着明顯的顫抖。
“我……”
話落,夏春蘭望着張福,一臉說禿嚕嘴之後的懊惱之色。
神情糾結,語氣吞吞吐吐。
“你倒是說話呀?”
眼見着夏春蘭居然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張福立馬就急了。
他一邊急迫地提高了聲調,一邊無意識地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急迫不已的他,自是沒有注意到分寸。
隱隱的痛楚清晰地傳了來,夏春蘭輕不可聞地皺了皺眉頭。
抬起了頭,挑起眼帘,委屈的望了張福一眼之後,只好無奈地將那次草垛上的事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
一字一句,語氣還算是很平緩。
雖然神情看上去仍舊是一副戚戚然的樣子,但夏春蘭的內心之中,如今卻是異常的平靜。
不過這份屈辱,她自然是會謹記於心。
無時無刻都不曾忘懷過,只等着有朝一日,加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