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空間里變得很壓抑,一時間就連空氣都凝重了幾分。
他微微一愣,隨即眉頭不可遏制地扭成了一團。
張福從來都沒像今日這般好好地看過自己的老娘,但卻不曾想,第一次就是這般的令人感到心寒。
一口一口賤人,這就是老太太平日里對待夏春蘭的態度嗎?
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忍不住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氣。
心中有太多的不解與憤怒了,壓得胸口,異常的沉重。
下一刻,張福努力地控制着聲音上的顫抖之感,沉沉地問道:“娘,自打春蘭進門之後,她可有什麼地方對不住你的嗎?”
話落,老太太本能地就是一愣。
她並沒有預料到張福會突然有此一問,一時間自然也不明白他問話的深意。
只不過還是本能地回答道:“應該是沒有!”
“應該嗎?”
聞言,張福冷冷地勾起了唇角,卻是神情痛苦地喃喃了一句。
反問的語氣之中,飽含了無比篤定的成分。
夏春蘭逆來順受了這麼多年,從來都不忤逆她,小心謹慎地伺候着她的飲食起居。
即便是沒有功勞,也應該有苦勞。
可是最後的結果呢!就只是換來了“應該”二字。
別說是夏春蘭了,此時就是張福聽了之後,也覺得分外的心寒。
他不明白老太太對於夏春蘭的這份恨,這份怨毒究竟是因何而起。
只不過如今總算是多多少少,有些窺探到老太太的真面目了。
由此一來,也更加堅定了他想要守護夏春蘭的決心。
別說是張福不明白了,或許就是連老太太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也許是因為,夏春蘭一直未能給她生一個孫子,沒有為她老張家“傳宗接代”。
也許是因為,婆媳那種天然敵對的立場。
自從夏春蘭進門之後,老太太感到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受到了威脅。
沒來由的奮起反抗,總是想將夏春蘭一腳給踩到塵埃里。
肆意踐踏,叫她永無翻身之日。
又也許是因為,夏春蘭先前一直逆來順受,從不敢反抗。
老太太欺負她慣了,人性之中那陰暗的齟齬成分被無限放大了。
如今再想要收回,享受不到那變態的愉悅了,自然也是不可能的了。
總之,那份恨意是無法消散了。
心中失望的感覺越來越濃重了起來,此時的張福倍感壓抑。
呼吸之間沉重無比,直叫人透不過氣來。
他不想再與老太太繼續呆下去了,否則非得憋屈死了不可。
下一刻,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他直接轉身,徑直朝門口走去。
步伐很慢,背影給人一種很落寞的感覺。
“阿福……”
見狀,老太太一愣,她覺得非常的迷惑與不解。
下意識開口,小聲地喚了他一句。
奈何,張福置若罔聞,仍舊是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出了大門口。
老太太愣怔地站在原地,卻是在下一刻,眉宇之間又迅速布上了一抹濃重的戾氣。
她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咒罵道:“賤人!肯定是夏春蘭那個賤人挑撥的。媽的,你給我等着,老娘絕對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