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訓老師顯然是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舞得暢快，大汗淋漓的她氣喘不已，走到桌子前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老師，是不是網友都說我跳得好，那這次比賽……”
“何子宣，你腦袋裡想什麼呢？”
舞訓老師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裡面的水濺了些出來，落到了她的衣服上面，池唯唯趕緊抽了張紙巾上前。“吳老師，不要生氣。”
見狀，何子宣用眼角狠狠撇了一眼。
真是的，舞跳得不好，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漸長。
這句話她本來是要直接懟上去的，但是見舞訓老師的臉色暗沉，知道她自己又說錯了話，何子宣不敢放肆，生生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接過池唯唯手中的紙巾，舞訓老師在衣服上擦拭了幾下，然後扔進垃圾桶。
轉頭。
朝池唯唯笑笑道了聲謝。
但是，舞訓老師口中的“謝謝”兩個字剛剛說完，臉上頓時冷了下來，厲厲的眸光直接懟上何子宣偷偷瞄過來的視線。
“何子宣，我對你太失望了。”
言語之中透出的涼意，讓何子宣心頭髮虛，趕緊低下了頭。
真惹惱了舞訓老師，以後在舞蹈隊的日子可就難過了，她低頭盯着腳尖，心裡有了那麼一絲後悔，為了和池唯唯搶這個比賽的資格，她是不是做得有些過分了。
目光所及，地上多了一雙舞鞋。
“老師”
何子宣趕緊抬頭，畏畏喏喏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看着她的樣子，舞訓老師又好氣又好笑。
“何子宣，你叫我說你什麼好呢。先不說你在網上直播，把我們隊里要參賽的舞蹈泄露了出去，就算你是為了隊里要找更好的選手，那也絕對還是池唯唯，沒有一絲熠熠。”
“怎麼會？老師，昨天晚上我還看了，那些粉絲都說我跳得好些。”
何子宣牟然抬頭。
即使她沒想那麼多，泄露了隊里的參賽舞蹈，但是昨天晚上睡覺前，她可是看着她的支持率全線飄紅，超出池唯唯不是一小截才放心去睡覺的。
勝負已分，她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即使自己犯了錯，她們也應該承認。
“老師，有些事情我是錯了，但是我的舞蹈比池唯唯跳得好，這是事實，你不能否認。”
何子宣的樣子看上去十分認真，眸子定定，認定了她的舞蹈技藝至少在這支舞上面，是壓過了池唯唯的。
頭高高昂了起來。
可是，她在舞訓老師的眼中看見的，沒有一絲對她的讚賞，那眼神很奇怪，滿滿的，應該是……同情？對，就是那個感覺。
“何子宣，你要看的，是這個結果嗎？”
舞訓老師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幾下，然後將手機遞到了何子宣的面前。聽上去，老師嗓音里的同情和可憐，似乎都快要滿溢了出來。
什麼意思？
手機里的正放着的，還是那晚她和池唯唯的比拼，舞訓老師的話太奇怪，就好像有什麼雷等着何子宣去拆一樣。
何子宣的牙齒狠狠咬在下唇上，已經手攥起了拳頭，腳卻不自禁地往後微微一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