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突然出現讓低頭行走中的黎晰愕然抬頭,停下腳步看着我臉上的怒氣,一閃眼的不耐煩消失無蹤。
我打量着透明購物袋裡的衛生棉,怒氣衝天的一步步向黎晰走去,手指攥緊衣角緩解自己的男人給另一個視為自己最好的朋友,購買最私密的東西,這種難堪讓我無法下咽,難道這是夏雲在宣戰,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黎晰加快了速度,絲毫沒有注意不妥。雙手滿滿的購物袋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我露出潔白的牙齒,在我看來就是理所當然,並沒有愧疚感。
“你是誰的男人?這種東西是你買的嗎?各式各樣?”我指着黎晰手中,在路燈下顯的格外清晰。
“夏雲不方便出來,所以就讓我...我...”黎晰撓撓頭尷尬的盯着我手中的袋子,臉色有些囧。
我沒有搭理跟在身後的人,直徑到達卧室。
浴室的門關着,水聲嘩啦啦在響着。“自己能洗澡,不能下樓去買自己用的東,早晚作死。”
黎晰在廚房不知在搗鼓着什麼。
我望了一眼浴室的門,在沙發縫裡拿出手機在相冊里快速的翻了起來,一邊看向浴室的方向。
一張照片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黎晰熟睡的照片,光着上身,頭髮有些亂,依然很耐看,旁邊的夏雲只穿了一件低胸睡袍靠在肩膀上媚眼如絲。我吸了一口氣,周身的空氣凝固了,浴室的水停了,我把照片上傳在我的手機上,快速的放回原位。
門開了。
我儘力調整着粗重的呼吸,憋回了眼中的霧氣,冰涼的手不停的顫抖着。我微笑瞄向只穿了一件薄衣的睡裙的夏雲,難道這些天一直都如此嗎?面對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我的臉色瞬間暗了又暗,有些按捺不住爆發的衝動,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我平息着呼吸,站起來面不改色笑吟吟道。“怎麼樣了?有什麼需要給我說。”我扶着夏雲坐了下來,以前的那種親近感蕩然無存,伴隨着無盡的屈辱感,我儘力扮演着曾經的形象。
“我哪好意思麻煩你呢,你工作太忙了。”夏雲撩起耳邊的一縷秀髮眼睛瞄向廚房的位置,儼然是戀愛中的女人應有的表現,我也看向廚房裡的男人在嫻熟的準備着晚餐,曾經我引以為榮,可現在……我撇過頭,心裡萬馬奔騰着。
我再也笑不出來了,臉部僵硬的如注射了過量的硅膠一樣抽搐起來,胸中燃起熊熊烈火將我吞噬。
“黎晰離開一陣子,我給你請一個護工。”我依然跟平常一樣語氣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夏雲咬咬嘴唇有些不悅在整理着頭髮,再也沒說話,也沒有感謝,這我也忍了,我不允許黎晰再出現在這裡。
我將一鍋燉品端上了桌,夏雲正往餐桌而來。
“親愛的,你昨天說去陪我父母吃飯,幾點比較好些?”我對着走過來的夏雲說道。
黎晰沒明白我的意思,我使勁向他擠眉弄眼。“早上我準備一下,好些時日沒去了。”黎晰反應過來后很自然的開口,我看到夏雲身形一滯,手中的手機差點滑下去,我皮笑肉不笑的挽起他的胳膊甜甜的對上夏雲此時無光的眸子帶着些許的恨意在燃燒着。
“非常抱歉,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夏雲攪動着碗中的勺子並沒有要喝的意思。
黎晰剛要開口,我故意把湯灑到了手上,立馬紅通通一片,疼的我頭皮直發麻,白皙的手背起了水泡,疼的我直咬牙。
黎晰心疼的給我上藥,輕輕的吹着,夏雲的眼淚在眼中始終沒有落下來,我冷笑着撇了一眼裝着善解人意的夏雲,抽回了手,夏雲尷尬的坐到了一邊。
出了夏雲家,走了很遠,我回頭望,夏雲孤寂身影立在窗前痴痴望着我們離開,也許夏雲真正凝望不是我,而是我身邊的男人,我有些同情,也有些恨意索繞在我的心間,我不想因為感情破壞了這麼多年的建立起來的友誼。
即使夏雲親口告訴我自己愛着黎晰,我也不會放手,除非黎晰願意放棄我。可是我的人生中只剩下了這個男人,我不可能拱手向讓自己最要好的朋友,這種事情竟然會發生在我身上?真是狗血。
一路上無語,沒人想打破這份沉默。
我閉目養神起來,我在思考着該不該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我怕聽到不該聽的答案,實在憋得慌,十指交織在一起。
黎晰專心開車,眉宇間有些嬉笑的意味。
車已經到了樓下,熄了車燈。
地上風捲起來的垃圾的響聲,茂密的樹葉隨風搖曳着,月亮躲進去層里不肯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