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鑽進對面的地鐵里一路上在思考着要不要跟黎晰一起出去旅行一次,他說的對,也許旅行能緩和彼此之間這種糟糕的關係。
地鐵里的空調風開的很足,渾身都透着涼爽二字,我靠在座位上閉着眸子在糾結着要不要答應黎晰的要求,他熱切的目光讓我內心沒法以拒絕,可是萬一我們舊情復燃,父母又來阻止這場婚姻該怎麼辦?
黎晰還未過門的未婚妻,未婚妻?我好像成了大家口中的小三?
那個漂亮風情萬種的女子哭訴着黎晰不要離開自已,我突然迷茫了,我還能相信他嗎?那個女子到底跟黎晰有什麼樣的糾葛,讓他這麼痛恨不已?
廣播里提示着最後一站已經到站,我擠過擁擠的人群乘電梯上了另一端的出口,在收費口有一對看似情侶的男女吵得不可開交,男孩渾身爆發著怒氣,女孩則眼淚汪汪的祈求着男孩,一群人圍着兩人嘰嘰喳喳想看個究竟。
我快速的離開了,江浩然的電話鍥而不捨的響着。
路過水果攤買了幾樣水果,買了幾瓶牛奶,江浩然喜歡的口味,我對奶製品一向怎麼待見,旁邊一個燒烤攤的生意火爆,不由的多買了幾串烤肉打包。
江浩然一定不會吃這種東西,說不定會扔進垃圾桶里。
我有好些年不吃這種小東西,不過看上去食慾打開,偶爾嘗個鮮,我邊走邊傻笑。
我進門就聞到了一股香味,我笑嘻嘻的把手裡的東西放到餐桌上,在廚房門口向看,我擔心我的廚具被他破壞。
又是意在利面?我蹙着眉頭癟癟嘴。
“浩然你只會做這一種嗎?”我吃着烤串含糊不清道。
我手中的烤串不易而飛,華麗麗的進了垃圾桶。“你幹什麼?可好吃了,我買了不少,你嘗嘗?”我有些惱怒卻再沒出聲。
“這種東西太髒了,你竟然買回家當晚餐?以後不許吃。”餐桌上的全部收進了垃圾袋,我對着江浩然吹鬍子瞪眼睛也沒能阻止。
“霸道,吃個東西你也要摻和,你是管家婆啊?”我猶豫未儘早知如此我在下面吃飽再回家,不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嗎?
晚餐后,我在陽台上擺置花花草草,江浩然在旁邊不停的噴嚏連天,不停的在身上撓來撓去。
我看他很難受的樣子,扔下剪刀水壺,拔開他在脖子里的手。“你過敏了?起了好多紅色的疹子,快去醫院看看?”
我扯着他的胳膊焦急的穿上鞋子往外拉。“你磨嘰什麼?快走,這會兒只能看急診,明天你要上班,臉上長這些東西你怎見人?”他這麼注重自已的儀容,不對?怎會過敏?
江浩然雙手握住我瘦弱的肩膀,看我焦急的樣子他呵呵笑。“不要緊,我包里有藥膏,忘記給你說了,我對花粉過敏。”
我恍然大悟,陽台上的花兒?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我馬上收拾,藥膏管用?”
江浩然在包里掏出一瓶藥膏,我洗了把手,撥開脖子的襯衣輕輕塗抹着,額頭上密密麻麻的紅疹子,不多時胳膊上爬滿了。
“去醫院,快!”
一瓶藥水差不多滴完時,身上的紅疹子差不多已經消退了,護士又讓他服下了幾片白色的藥片。
回到家,我先進門把那些盆栽全部移出了家裡,放到了樓下門口花園旁邊,然後把家裡重新消毒,直到後半夜我才放他進門。
家裡全部是濃濃的藥水味,窗戶敞開了一個晚上也沒有消散。
第二天蒙蒙亮,我輕輕推開江浩然卧室的門,拿着手電筒在他的臉上仔細的照了一會兒,悄悄的用食指挑開脖子的睡衣領子,手臂全部消的乾乾淨淨,我提着着心終於放下了。
我竟然不知道他有花粉過敏史,幸虧及時去聞醫院,萬一出了什麼事兒,我都說不清楚了。
我還惦記着樓下的那些盆栽會不會已經被清潔工收走了,還是被一些起早的老太太搬回家了?有他在的日子這些東西我不能再碰了。
家裡多了一個人,不再空曠,反而很踏實,雖然有避免不了的拌嘴。從床邊挪開,趁他沒醒我再去樓下跟我的花兒道個別吧。
一隻暖和的手抓着我的左手,我又退了回去,赫然對上江浩然睡意朦朧的雙眼。“我吵醒你了,我是看看你身上的疹子退了沒有,幸好全部下去了,昨晚護士給的藥片你今天上班前再吃幾片,免得反覆就不好了。”
江浩然翻身對着我。
“不怪你,別有負擔,起幾個疹子算什麼。”低沉迷人的嗓音敲擊着我的耳膜,原來他睡醒的聲音這般好聽。
“來我抱着你再睡會兒,離亮還有一個多小時,昨餐你照顧了我一晚上,我心疼。”不由分說把我抱進懷裡,下巴蹭着我額頭上的頭髮,他沒有了動作,沒一會兒我聽到了他均勻的呼吸。
我聽着他的心跳聲,胡思亂想了一通,聞着他身上的氣息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蹭了蹭,也許瞌睡是會傳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