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已經準備就緒,我望着陌生的城市,也許這生再也回不去那個充滿回憶的地方了。
天剛蒙蒙亮我們一家三口踏上了去濱城的路上,我再次站在機場前用力的呼吸着屬於這裡的氣息,父親拍拍我的肩膀,我拖着沉重的腳步最後望了一眼,淚水迷濛了我的雙眸。
父親到濱城一直都在生病,在這一月的時間大部分在醫院裡打針吃藥,母親也跟着消瘦下去。看着母親有些精力憔悴的靠在床邊打盹,父親依舊在打點滴。
我靠在門前的凳子上望着窗外,我最後決定讓他們回到江城,這裡的氣候他終是不習慣,再這樣病下去身體就拖垮了。
幾天後父親出院,精神看上去比平時好很多。
“爸、媽我送你們回去吧,等你們養好了身體再說,機票我已經定好了,後天早上七點。”
母親不同意,父親虛弱的點點頭。“年紀大了適應能力大不如從前,等過了冬天再回來,你自已在這邊先呆一段時間,熟悉熟悉環境。”
我點點頭,送他們回去了我也就踏實了。
我推着行禮跟父母行走在熟悉的路上,尤其是父親好像病一下子好了起來,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母親一起包餃子,吃了滿滿的兩大碗,之後拉着母親去跳廣場舞聊天去了。
我把家裡收拾好之後也沒等到父母回來,手機安安靜靜的躺在桌上。書房依舊緊鎖,我也不能撬了鎖再惹他老人家生氣。
直到十二點父母興高彩列的回來了,看着父母臉上的笑容,也許搬家就是個錯誤。
“我去城北房子看看後天我就回濱城,你們安心的住下來,年後再說。”
我輕輕關上門離開了。
我走在熟悉的街道,飄着一股讓我回念的味道,我換了所有的聯繫方式心裡卻快樂不起來,心裡某一處仍然空了一塊。
我邊走邊想,也許這個時候他們早已休息了,我的房子距離江浩然很近繞過前面的路口就是他的公寓,夜晚的公寓看上去很壯觀,他的公寓燈破天荒的亮着燈,隔着窗帘我看到了他的影子,直到整棟公寓都熄了燈,最後連他的燈也熄滅,我才轉身離開。
我又繞了七個路口站在黎晰咖啡廳門口,望着黑乎乎的窗戶,緊鎖的大門在月光下顯得寂寞無聲。
以前他的門都是在裡面反鎖的,我曾經半夜想他的時候站在門前猛烈敲門,他會慌裡慌張的來開門,一邊責怪我大晚上的不安全,一邊把我緊緊的樓在懷裡用他下巴的胡茬蹭我的臉,那時是真的開心,所以不知從何時開時我喜歡晚上出來溜達,我漸漸喜歡上了突襲他的感覺。
可如今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一行清淚悄然滑落。曾經的一幕幕清晰可見,可人已經面目全非。
我坐在門前的台階上,爛記於心的號碼始終沒有撥出去,清晨五點我再次回頭望了一眼,將一把傘夾在門鎖上揉着有些僵硬的脖子消失在夜色中。
路過江浩然的公寓,門口已經有保潔員在打掃衛生,有些老年扔已經在門前的花園裡舞刀弄劍,我想起我父母在濱城病怏怏,回到這裡活蹦亂跳,也許這叫落葉歸根,不易在他鄉漂泊。
我看到江浩然的窗帘拉開了,我藏在花園后看到他離開后我迅速的離開了,也許只有我的離開這裡的人會開心的生活下去,而我只能在遠方為他們祝福。
夏雲的房門上貼着物業催繳費用,她一定又去哪裡出差了,我笑笑回到家,在沙發上找了一處地方拉過衣服躺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眼睛乾澀的厲害不知不覺睡到天黑,期間母親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外再無其他。
七點的時候,我在溫俊熙家門口看着他匆匆回家,跟他的母親一起做飯吃飯,母親催促着來看搭配吃飯,提醒我明天早上最早的飛機。
晚上睡不着,白天睡多了,我登上了無久未登錄的微博,密密麻麻的留言再次讓我潸然淚下。
黎晰問我去了哪裡?為什麼四處找不到。難道他還惦記着我嗎?不恨了我嗎?
江浩然每天同一時間都會發一條同樣的消息:你在哪裡,看到給我迴音。
我只能在心裡對他說著對不起,也許只有這樣對你對我才是最好的,我們再也沒會有重逢的那一天,明天這一去,我將永遠不會再回來。
夏雲亦是如此,她身上有着太多的秘密是跟父親的,雖然我能原諒但是在我的心裡我依然不能忘懷她對我隱瞞。
母親跟父親對我再三的囑咐后我一直沒有回頭進了門。
其實我去哪裡都無所謂,他們不希望我留在江城,那麼我就會離開,只要他們能放心,能開心,我活着也許唯一的用處就是能為他們養老送終。
我剛上飛機坐下來,用眼罩蒙上了眼睛準備這幾個小時就這樣睡過去的,我聽到廣播提醒着已經起飛,我安心的閉着眼睛努力讓自已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