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海中閃過那個叫苗天韻的男人,開着那麼好的車住這裡?
半月過去了,我沒再遇到那個在雨天載我回家的男人,在停車場我找了一圈下來那輛邁巴赫不見了蹤影。
他一定不會住這裡!
江浩然的車上面落滿了灰塵,這可怎麼辦?我邊走邊思索着,放在這裡總歸是我的一塊心病。
我盡量迫使自已不再想起那天江浩然對我的冷言冷語,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口上那般疼。
我找了一家電話亭撥通江浩然的電話。
過了幾分鐘,電話才被接起,那頭的人似乎還在睡夢中。
“你好,是哪位?”江浩然聲音低沉。
“是我,你的車在我家車庫,有時間儘快開走。”我靠在門口的柱子上說。
江浩然沉默了一瞬,聲音忽然變了調。
“你現在給我電話都換成了公話,不錯。這麼快跟我撇清,我理解,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把車挪走,不會妨礙你的事情。”
電話斷了,我突然後悔給他打電話,心微微的有些疼。
出了電話亭,我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
撇情?
我跟他能有什麼糾纏的呢?是他自已說出的話為什麼最後都是變成我的錯呢?
單梅跟我通過幾次話之外一切都是預期中的安靜。
我正在胡思亂想,夏雲的電話驚醒了我。
“你有時間來趟江城吧,黎晰生病了,雲語夕一直在照顧,我擔心她會乘虛而入。”夏雲快速的說完不再作聲。
“他的事情跟我無關,以後關於他的事兒我不想知道。”我的聲音有些飆高對着夏雲吼着。
“我摁了電話,恨恨的坐在地毯上生着悶氣。
“生病跟我有毛的關係,真是的,一件小事都要給你彙報還是你就是故意讓我再次想起黎晰是怎麼對我的。”
雲語夕不再找我的麻煩原來是跑去江城了,也好!沒誰願意整天被人誤解,他的事從那天起,也許在很早以前就沒有關係了,我每當想起他弟弟的眼神跟那些傷人的話,我的心就隱隱作痛。
我終於想通了,趁早把戶籍遷出來。那個傷心的城市我不想再去回憶,我最終惦記的還是父母,可是他們現在最不想見到我這個人而已。
三天過去了,江浩然的車還停在車庫裡,我不想在等下去了,我把聯繫方式給了門衛,並交代江浩然把車開走之後給我回個電話就行,門衛洒脫答應了我。
我一直都想去獨自去旅行,可是總會因種種原因而擱置下來,以前夢想賺很多錢,等父母退休之後帶他們一起去四處轉轉,可是我現在有錢了,父母也因我而提前退休了,卻成了如今的地步。
我最愛的人,我把愛情視為這世上最珍貴的東西,我一直都相信會有真愛降臨在我身上,最平凡最真摯的那份情我都不曾擁有過,我還在留戀什麼?
愛!
我已經不想再去愛了,太累太累,我已經沒力氣再去擁有了。
我望着黑夜,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黑暗,像一張大口把我吞噬掉,我怕這樣的黑夜,還有無止盡的期盼。
我曾天真的以為江浩然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即便是不可能長相廝守,我以為他是真心待我,可是那天後他對我視而不見。
有時候我抬頭就能看到對面家裡那種溫暖、歡笑,這一切我都未曾體會過,我體會過的是別人無法品嘗的孤獨,曾經我很膽小,我把江城比作我的天,我曾經以為江城是最大的城市,黎晰會是陪伴一生的愛人,可是當這些都失去時,我猛然發現,這些只不過是我對生活,對愛人的幻想罷了。
我愛的太卑微、太下作。我慢慢的在愛情中迷失了自已,既然我最親愛的父母硬生生的把我趕出了家,再把我趕出屬於我的那座城市,舒冉啊,你的人生該有多失敗!
臉上涼颼颼的流進了脖子里,我伸手原來是眼淚,是被拋棄的眼淚,心裡不曾悲傷,眼睛卻源源不斷的滲進皮膚里。
我等不及江浩然再次的到來,也許他再也不想見到我,這輛車對他來說有無可無並沒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