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最近在外地跟朋友談些事情,難怪他沒來找過我。
三天過去了,冰箱里的食物幾乎沒了。只剩下幾把挂面跟一瓶黃豆醬,我瞪着冰箱里的黃豆醬發獃,腳腫的連鞋子都塞不進去,我這是在等死嗎?
門口送貨的電話我從來沒有留意過,這可如何是好?
豆豆的食物很寬裕,只要它不挨餓就行了。
我一天三頓都是清水挂面,每次只能吃一點點,我擔心維持不到腳面結痂的那天。
我不想給他倆打電話,更不想讓他倆看我的笑話。
我在儲物間的門口翻到了一袋子幾年前的食物,最多的就是泡麵,竟然還在保質期內。
這下不用挨餓了,十來桶泡麵夠我吃一陣子了,估計我以後再也不會吃泡麵的。
一周后,黎晰說讓我下來開門把他領進來,我還是說不在家拒絕了他的請求。
“舒冉你想幹什麼?窩在家裡,快點下來,聽話,我快凍死了。”黎晰幾乎是哀求着我,旁邊還夾雜着門衛的聲音。
“我下不了樓,腳燙傷了穿不了鞋子。過些時間你再來吧,門衛又不放你進來,回去吧。”我聽到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趕快掛了電話,免得他再問下去。
我剛好恢復了心鏡,準備下點挂面填填肚子再看看腳面應該再有幾天就能穿鞋子了。
現在我就想吃點好吃的,滿腦子都是樓下那家的醬香鴨,饞的我直流口水。
水剛開,我把挂面撒進鍋里。
門砰砰的響着,豆豆趴在門上哼哼唧唧的叫着。
我關了火,慢慢的靠近門看到貓眼外面的黎晰正一臉焦急的喊着我的名字。
門開了,他一把抱起我把豆豆鎖進家門。
“你放下我,你抱我去哪裡?黎晰?”我掙扎着讓他放我下來,他沒理會我的吵鬧。
“閉嘴,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瞞着我,感染了怎麼辦?你的腳就廢了你不懂?”他把我塞進車裡奔出了門口。
在車上,黎晰的臉黑透了。眼睛盯着我的腳腫的很厲害,幾乎沒有消腫的意思。
“沒事兒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不想去醫院送我回去好不好?”我轉頭求着黎晰。
一路上沒有車輛,十分鐘就到了醫院門口。
他把衣服套在我身上向急診跑去,這麼里冷的天他的額頭上冒着汗水。
今天急診的人不多,接診的醫生說創傷面有些細菌感染,消炎沒到位。
處理完之後拿了些消炎藥跟一些藥水回了家。
腳面上的疼痛感好了很多,我抿着嘴看着黎晰,黎晰在我的腦門上使勁兒的搖晃了幾下。
我眼前冒着金星,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突然有些噁心起來,估計是太餓的緣故。
我沒好意思說現在的我餓的前胸貼後背,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靠在沙發上。
“我能把你怎麼辦才好,一會兒不見就把自已弄成這樣。你是不是哪天把房子也放一把火燒了?”黎晰邊收拾廚房邊說。
我聽着他不停的念叨着我,我的心裡暖洋洋的,其實有一個人能整天這樣對着你嘰嘰喳喳也是一種幸福。
“我下次注意就行了,你別在叨叨的念我了,你的更年期是不是提前了。”我在沙發上大聲對着廚房裡的黎晰說。
黎晰探出頭。
“你就嘴上的功夫,晚上吃什麼?”他的語氣很愉悅。
我閉眼睛想了半天。
“什麼好吃就吃啥。”我嬉笑着說,黎晰打開冰箱的瞬間回過頭看我一眼。
他穿衣下樓了,半小時他就回來了。手裡拎着很多吃的喝的,我眼睛在他的手裡搜尋着。
他丟給我一包薯條讓我先墊墊肚子,跑過來把我褲腿挽起來,查看着小腿上萎縮的水泡。
“冉冉,這個不會留下疤痕吧?”他抬頭問我。
我瞥了一眼。
“應該不會的,就算留下了也沒關係。我穿長褲就行了,不要瞎擔心。”
“改天再去醫院處理一下,這麼漂亮的小腿,留下疤痕多可惜,你那麼喜歡穿迷你裙,蹬着高跟鞋四處溜達。”他說的理所當然,可是在我聽來就是像戀人之間的囑託,可是他毫無察覺。
他拿走了茶几上的全部零食說不許再吃了,晚上吃他的拿手菜,我說要不要幫忙的時候,他一口拒絕了。
我聞着從廚房裡飄出來的香味更餓了,豆豆拍打着門要進去,急的直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