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開門而入,家裡靜悄悄的,只有豆豆纏着我哼哼唧唧的。
他不會逃走了吧?
我放下飯盒慌忙推開卧室,他正在安睡,可他睡覺的樣子看上去很不舒服,氣息也不穩。
他一定是沒吃飯餓着肚子,我輕輕的搖醒他,看他眼神朦朧的看着我,伸起一條手臂讓我拉他起來。
“餓了吧?”我給你打包回來的,你嘗嘗看。”
他笑笑,可是他的笑一點都沒有親和力。怎麼看都充斥着一股肅殺的味道。
“嗯嗯,我帶回來的一定味道不錯,辛苦你了。”說著出了卧室門,我跟在後面偷偷把嘆出的氣憋回了肚子里。
從他的眉眼看出味道很適合他的胃口,我倒了杯溫水推到他手邊。
“有沒有想吃的,晚上給你改善下生活,你看看你瘦成了什麼樣,都脫相了。”我笑笑說。
“什麼都行,我能洗澡不?”他皺着眉頭,我搖頭說不行,再等一些日子。
他癟癟嘴不再爭辯,他變了。之前的嬉笑現在蕩然無存,無論我說什麼他都會扯出那抹牽強的笑,讓我感到無能為力。
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獨自發獃,誰都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閉口不提他這一月到底是怎麼熬過來的!
只有面對晨晨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是快樂的,可是轉眼間又恢復了速冷。
除了一日三餐他幾乎沒有多餘的話,這讓我很不是滋味就這樣大眼對小眼的坐着。
我實在坐不下去了,他這是怎麼了?身上的紗布揭開后顯現出的疤痕讓我不敢直視,很難最短的時間內消失。
我把他的私人醫生送到門口忍不住問他。
“他?他身上的疤痕能不能恢復?”我生怕他說不行。
中年醫生的很少,幾乎你不問他不會開口的那種。他微微看我一眼,實在看不出他在想什麼,好深沉的男人。
“不會,過幾天我再過來。我留下的藥膏每天都要塗抹,不能間斷,記住他的傷沒好不能讓他出門。”他已驅車離開,留下我一臉的懵懂。
不能出門?但是能想到他身上的疤痕能痊癒心上的一塊石頭落地。
我站在門口望着來來往往的人,車輛。這其中會不會有人就是傷害江浩然的人?
如果讓我知道是誰傷了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絕對不會。
我看看時間兒子應該快回來了,索性在門口的車站旁等着。腦海中浮現着跟江浩然相識的時光,有酸楚也的快樂。
車站一下子湧來好多下班回家的人,我不得不離他們遠一些。兒子乘坐的公交車來了幾趟可是沒有看到兒子下來。
我給兒子撥出去的電話沒人接聽,我有些站不住了。再次撥過去兒子說還有兩分鐘就到了,我緊繃的心鬆了下來。
果然兒子從門口跳下我接過他手裡的書包。
“嚇死我了,這輛車來了好幾輛就是不見你下來。”我邊走邊說。
“我今天留下值班晚了些,下次我提前給你消息。”兒子攬着我的肩膀高高興興的進了門。
在電梯里兒子又開口。
“媽媽,江叔叔真的是摔傷的?不是被人揍的?我都看出來了,已經很給他留面子了,你們都來忽悠我。”
我嘿嘿的笑笑,既然兒子知道了,有什麼好瞞的。
“不許亂說話,他心情有些不好,知道嗎?”我囑咐着,晨晨點頭說知道了。
我在做晚飯的時候江浩然跟晨晨在書房裡沒出來,也許在輔導功課吧,我不想去打擾他們獨處的時光。
我把飯端上上桌的時候江浩然從書房裡出來,快步走來。
“這些日子給我添了不少麻煩,要不,我讓家裡的廚師到家裡來做,這樣能減輕你的負擔。”他一臉的不好意思。
我笑笑,指着那麼大點的廚房。
“行了,跟我還不好意思。我的廚房你家廚師沒法施展,不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你在我這裡最好。”我盛着米飯說。
“好吧,我叫晨晨吃飯。”他起身喊着晨晨吃飯,兒子一下子就出來了,好像是專門等着出門一樣。
飯桌上,晨晨笑嘻嘻的給江浩然說。
“叔叔,今晚能不能陪我睡?”江浩然看看我,我聳聳肩表示滿意你們自已決定。
江浩然說好。
我也笑笑,吃着碗里的飯。我斜眼發現他的嘴角微翹,看來還是兒子的話起作用。
半夜我突然驚醒去了兒子的卧室,兩人睡的很沉。甚至連姿勢都是一樣,我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讓他們自已看又多相像。
我關掉檯燈退出去,摸着腦袋又睡了過去。
早上兒子去了學校,我坐下來翻看着日曆做着標記。距離高考日整整剩下了兩月,但願兒子能考出他理想的大學。
我感覺有一道目光我在身上掃着,總感覺怪怪的。可是家裡除了我,只有江浩然,他以前不會用這樣陌生的眼光來看我。
我放下手裡的筆抬眼對上他,
他一動不動的盯着我,他的眼裡有着費解,可是這從哪裡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