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遠掙開唐艾的胳膊,從唐艾身上滑下來,翻開自己的書包,拿出紙和筆,寫完遞給唐艾。
唐艾的字跡秀麗,方圓兼備,剛柔並濟,自從上學以來班上的黑板報一直都是唐艾包了的。唐遠小小年紀,字跡也是格外的好看,工工整整,不燥不潤。
姐姐不哭,我很堅強的,姐姐應該也和我一樣堅強。
“嗯,姐姐沒有哭。”唐艾故作堅強的揉了揉唐遠的腦袋。
唐遠拿着筆繼續寫道:姐姐,我不能說話了,以後還能不能上學啊?我想去上學。
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唐艾憋住眼淚卻笑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嗓子不能發出聲音,以後遇到危險不能大聲呼救,遇見愛人不能為她高唱情歌,有了可愛的寶貝不能為她講睡前故事,這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遺憾,多麼的讓人傷心,多麼讓人難以自容?遇見喜歡的女生,她可能會因為你無法說話拒絕你,遇見心儀的工作,可能因為自己沒法說話而白白錯過。
“能上學啊,怎麼不能,遠遠,你的嗓子會好的。醫生說,上次嗓子用的太過所以暫時說不出話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真的嗎?
唐艾接過紙,又道:“當然是真的。姐姐對遠遠從來不說假話的。”
安撫了唐遠之後,唐艾就牽着唐遠準備下樓給姥姥交醫藥費。
一開門,門口便有兩個黑臉煞神擋着。
“你們是誰?憑什麼擋着我?”唐艾黑着臉厲聲問。
“我們是方總派來保護夫人安全的。”
唐艾冷笑一聲:“一聲夫人叫的好沒道理,況且你們是來監視我就是監視我的,不要說的這麼委婉行嗎?”
“我要和方均深通話。”唐艾又道。
“方均深,我想去醫院花園透透氣。”唐艾吐氣吸氣幾個來回才能平靜下來和方均深說話。
“把電話給保鏢。”方均深深深的陷在總裁辦公桌后的沙發上,按着太陽穴,十分的疲憊。不是方均深不想給唐艾說什麼,而是不知道說什麼,他和唐艾之間相隔的不是誤會而是天塹。
唐艾把電話遞給保鏢,保鏢走過去沒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然後走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夫人,方總說這是你的手機,希望你拿好。”
唐艾猶豫了一下接過,又道:“你們現在可不可以讓開?”
“不行,方總讓我們跟着你,你才能房門,並且不能出醫院。”
“好吧。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方均深的人和方均深基本上都一個樣,面無表情,一板一眼。唐艾簡直是心累,拉着唐遠走在前面,保鏢緊緊的跟在後面,一步不離。
姥姥的主治醫生正好在前面走,唐艾連忙兩步趕上去:“醫生,手術費我已經準備好了,您看什麼時候能給姥姥準備手術?”
“有個好消息有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醫生將拿着的病例放下,然後看着唐艾。
遇到的艱難困苦壞事多了,彷彿對一切的噩耗都有了抵抗能力:“先聽好消息吧。”
“醫院來了一個對腎臟科特別有研究的醫生團隊,對你姥姥的手術特別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