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風和飄飛的雪是現在唐艾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東西。
天色還未大亮,方均深在姥姥的墓前找到了唐艾。唐艾的頭上睫毛上衣服上都是白茫茫的雪花,整個人彷彿喪失了生氣,被雪掩埋,與周圍融成一片。
方均深放下穿戴整齊的唐遠,彎腰將唐艾緊緊的摟在懷裡。
然後也不顧自己的腳早已被凍得青白被石子割傷被樹枝划傷,拔腳就跑,唐遠緊緊的跟在後面。
唐艾發高燒,整整,整整三天。方均深坐在病房裡,坐在唐艾的身邊,守了三天,整整三天沒有合過眼。
方均深希望,希望他有忘情水忘憂草一切能消除唐艾記憶的東西,讓唐艾忘掉痛苦的事情。唐艾今後的半生,由他守候半世無憂。
方均深有些後悔,後悔自己怎麼沒有早點遇見這麼讓他疼到骨子裡的姑娘,如果早一點遇到,早一點愛上她,那麼他將為她護航為她擋災,將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他一個人。
方均深彷彿陷入了夢境。
在夢中,方均深和劉嘉勤一樣,自打一出生就遇見了自己的愛人自己喜歡的姑娘。自己從小和她在一起,等她一起上學,將冰淇淋讓給她,攢零花錢給她買禮物,保護她,幫她背鍋,有可惡的男生給她寫情書了,將情書扔了,不告訴她。然後她也喜歡他。表白,談戀愛,結婚,一輩子將她寵成小公主。
白頭到老。
然後,夢醒了。
他坐在冷冰冰的病房裡,等着她愛的人醒過來,從悲傷中走出來。
“老闆,有人想見夫人。”一個保鏢將門打開了一條縫,從門外將頭探進來。
方均深抑制不住,咳嗽了兩聲,才拄起拐杖,出去,再把門拉上。
“方先生,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們見漂亮?”廖浼嚴詞厲色的瞪着方均深。
“我有沒有資格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有這個本事。艾艾現在還不適宜見你們,等合適的時候我自會請你們過來見她。”
“方均深,你這是非法囚禁,你就不怕我報警嗎?”錢芊芊對方均深步步緊逼。
“你怎麼能說我是非法囚禁呢?你情我願而已。請兩位不要將事情想的那麼嚴重,也不要將我方某想的如此不堪。”
方均深說完就想進屋,被廖浼和錢芊芊一前一後的拽住了衣服。
“你……”
“你……”
“你們不要鬧。小心吵到艾艾休息。”
方均深說完,兩個保鏢就扒開廖浼和錢芊芊的手。
廖浼和錢芊芊看着緊閉的門簡直恨的牙痒痒。
沒有辦法了嗎?
錢芊芊遇到問題,一貫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劉嘉勤。劉嘉勤偷偷塞給她的電話號還沒有撥出去,就被人搭訕了。
“你好。”
錢芊芊斜眼看了一眼這個年輕醫生。要是擱到以往,錢芊芊可能都要高興的蹦起來,老娘母胎單身這麼多年,今天終於有人搭訕了,有桃花要開了嗎?
不過今天錢芊芊心情非常的不好,不好到爆炸。所以錢芊芊只是冷冰冰的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