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抬眼看她。
宋雨欣笑意盈盈，可眼角眉梢里都透着惡意。“唐副總，你不去試試這件？”
她剛才的話很明顯是在羞辱她，說她生不出孩子來。
設計師臉色發白，左看右看，不知接下來該怎麼伺候。
許優剛要開口就被唐栗攔下。唐栗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件衣服而已，沒必要為了這個跟她糾纏不休。
況且自己手頭上還有一堆工作要做。
唐栗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微笑。“好啊，既然你們這麼想看，我穿給你們看就是了。”
說著她就要從宋雨欣手上接過禮服。
正在這時工作室大門嘩啦一聲打開，設計師面露驚訝之色：“秦……秦總？您怎麼來了？”
秦驍緩緩踱步進來，唐栗聽到聲音，抬頭往門口看，手上禮服卻忽然被一股力量向前拽去。唐栗猝不及防，一時沒站穩，直直的朝宋雨欣撲過去。
宋雨欣尖叫一聲，仰面倒地，連帶着撞翻了身後一排禮服架，她自己整個人被埋在一堆禮服中。禮服架子有些是水晶玻璃材質，瞬間碎成一地狼藉。玻璃渣割破了宋雨欣的腳，鮮血冒出來，染紅了她身上那件禮服的裙邊。
宋雨欣哭喊着，狼狽不堪。“好疼啊……怎麼會這樣？小栗，我好心把禮服遞給你，你幹嘛要推我！”
唐栗臉色慘白呆愣在原地，手上那件衣服被扯出一道大口子。
世界安靜的彷彿進入真空，她只能聽見自己怦怦心跳聲，在耳膜中一鼓一鼓的。
沉寂了幾秒鐘，董楠先大嚷起來：“快，快叫救護車，帶宋小姐去醫院啊！”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又是一團忙亂。宋雨欣被人扶着，扶了好幾次就是站不起來，腳上的血流的嚇人，整隻腳背的血好像都被掏空似的，白的像張紙。
設計師也提心弔膽，慌忙找來做衣服剩下的布條先給她止血，又從冰櫃里取出冰塊，然後怯怯的看向秦驍。
“這……這是不是割到動脈了？怎……怎麼辦啊！”
唐栗也看向秦驍。
秦驍正看着她。
只是短短對視一秒鐘，她心頭就發顫，連呼吸都停止。秦驍那雙眼睛太可怕，如暗夜中獨行的猛獸，閃着迫人的寒光。
“秦驍，”唐栗嘴唇發抖，“我沒有……”
他看了她一眼，沒聽她解釋，直接過去抱起宋雨欣，闊步往門外走。
宋雨欣一雙手緊緊勾着他脖子，在他懷中哭的楚楚可憐，“阿驍，好疼，我好疼……”
唐栗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大腦一片空白，魂魄好像被抽走了。過了許久她才發覺，整個工作室空空蕩蕩，她手裡拿着一件撕扯的不成樣子的寬鬆禮服。
只有許優留在這裡，還扶着她胳膊。“唐副總，咱們先回去吧？”
唐栗看看她，勉強牽動嘴角。
許優眼中盛滿同情和憤慨。
“唐副總，我看的清清楚楚！你根本沒有推她，是她看到秦總走進來，故意摔倒的！”
“算了。”唐栗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