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支長戈忽然猛的碰撞在一起。
本應該發出一片淩厲的金鐵交鳴之聲。
可是,它們卻像是最輕最柔的棉絮以最慢的速度在交融,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來。
聶風手中的大旗揮舞得更急了,碩大的旗幟在他手中,便如具有了靈性一般,在漫天的長戈之中遊弋著。
長戈在大旗的帶動下,更加頻繁的碰撞著,依然是無聲。
偌大的黑龍潭一片寧靜,詭異的靜!
小山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切,他分明感到一波接一波巨大的能量正在向四麵八方渲泄著。
黑龍潭水在這能量的轟擊之下,還沒來得及化成霧氣,便被拆分成一個個分子散落紛紛。
僅僅是瞬息之間,黑龍潭已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這還不算,潭底下麵的遊魚水草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湮滅著。
一切都仿佛要注定湮滅在這一片時空亂流之中。
然而,也便在此時,忽然傳來一陣昂揚的蕭音。
在這萬籟俱寂的時候,這一抹蕭音越發顯得悲壯,它便如悲歌擊築,在層層能量的湍流中破陣而來。
“呼呼呼——”有火光衝天而起,層層長戈散發的蕭瑟之氣,立即被衝得七零八落。
“蕭音之火!”
小山隻能感慨了,虞公子這是有聲破無聲,可以說是再自然不過了。
很快的,在黑龍潭的下方,一片林木參天而起,迎著蕭音蓬勃生長。
“參天之木!”
小山沒想到班古的參天之木竟然借著虞公子蕭音之火強勢回歸。
僅僅是一瞬間,木葉蕭蕭,已經將幾千鐵甲軍手中的長戈層層隔離開來。
聶風手中的大旗終於變得緩慢起來,他的雙手虯筋暴突,看來已經是在全力施為了。而鐵甲軍團手中的長戈更是漸漸的停滯下來。
四大聖者才出其二,已經將次聲波輾壓殆儘。
小山心想,聖者永遠是聖者,他們或許無法一舉破解次聲的攻擊,但是,他們卻可以以他們強悍的神識感知次聲的律動,從而做出最為合理的應對方法。
虞公子的蕭音之火可以說是最好的切入點,而班古的參天之木更是層層遞進,一舉將幾千長戈的能量割裂開來。
到目前為止,次聲的攻擊可以說是告一段落了。不過,雖然兩大聖者看似占有了主動權,但是,卻明顯的處於一個膠著的狀態。也就是說,幾千鐵甲軍團已經足以抵擋兩大聖者了,那麼,剩下的兩大聖者就隻能麵對張滔的全力一擊了。
張滔依然靜靜的佇立在那裡,他甚至連範小燕都沒有看上一眼。
小山知道他一定是在等一個契機,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
現在,小山對於聖者之間的氣機已經有了很深的了解,他們決不會像普通強者那樣以招式與能量來克敵製勝,他們首先要做的,是封鎖時空的軌跡,否則,這些家夥一不小心就變幻了時空,那麼自己發出的能量再大,也隻能湮滅在時空的長河之中。
小山不明白為什麼張滔竟然沒有在這裡擺設戴森球,那樣一來,這裡的時空便會牢牢的掌握在他手中,四大聖者即使想利用時空進行能量大挪移也不能夠了。
這個家夥為了與範小燕儘情的苟且一回,也能在所不惜化費巨大的能量開啟戴森球屏蔽一切,現在,麵對四大聖者這樣千古難得的強者,他反而沒有使出最強手段,這就難免讓人奇怪了。
“嗚嗚——”
終於,蕭音之火已經來到了聶風的身邊,眼看他手中的大旗便要被跳躍的火苗吞噬。
範小燕忽然笑了,她的手中再次出現了那枚紫金令牌。
令牌上麵獵戶星座的圖像格外的醒目。
小山一直不明白誇逐夫給範小燕這個令牌的實際功能,但是,現在範小燕取出來,無疑是針對誇逐夫的。他隻能替誇逐夫感到悲哀了,他將範小燕從三千年後帶來,沒想到最後卻會對三千年前的自己構成威脅,這也可以說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可是,不對呀,誇逐夫他是這次事件的直接參與者,他明明知道曆史已經發生,便不可逆轉,為什麼還要反其道而行之呢?他上一次一擊不中,便再也不見影蹤,難道一直在暗廂操作,所有這一切都是他有意而為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