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極其冷漠。
黎江晚抬手抓在他的車窗玻璃上,語氣急促,“你讓我上車,我就告訴你一些事情……你放開!”
最後這三個字是對站著她旁邊的那個男人說的。
就在她和傅梵逍說話的空檔,那男人已經跟上來扯住她的胳膊。
黎江晚一把甩開,轉頭怒視著他,“沒看到車裡的人是誰嗎?大名鼎鼎的傅梵逍你也敢惹?!”
男人這才將目光投向車裡麵的人,居然真的沒有再去糾纏她。
“上車。”
車窗玻璃升上去的同時,黎江晚終於聽到他如特赦般的兩個字。
她急忙拉開車門進了後排,車門被關上的瞬間,她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她下意識地吐了口氣。
可想到眼前的處境,心下又是一陣悲涼。
自己的親生母親,為了錢把她賣給了夜總會。
她甚至可以想象未來將會是一種怎樣的人生。
連做人的資格都被剝奪了吧?
她就是個玩物。
被無數個像丁澤輝那樣的男人以不同的變態方式踐踏、羞辱、虐待的玩物。
難道,這就是她的命?
注定一輩子被那個被她稱作“母親”的貪婪女人利用,直到榨乾最後一滴血?
剛才被兩個男人從樓上帶下來的一路上,她使勁地麻痹著自己,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一切。
事實上,打從被丁澤輝第二次蹂躪之後,她就已經放棄自我,打算拖著這副殘破又肮臟的身子苟延殘喘了。
可是,當她看到傅梵逍的那一刻,她突然不想這樣了。
她想報複。
報複那個一直附在她身上吸血的女人。
她抬眼看著坐在前麵的男人。
棱角分明的側臉線條,高挺的鼻骨,以及,那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漠然都被她儘收眼底。
目光不經意地落在前麵的後視鏡上,裡麵那個滿臉傷痕,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的女人與麵前這個優雅矜貴的男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攏了攏頭發,儘可能地使自己看起來沒那麼狼狽不堪, “我沒想到你會幫我。”
“去哪兒?”傅梵逍問。
她轉眸望向車窗外,車子已經駛出了停車場。
“隨便找個地方坐坐吧。”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