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們三個手裡各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有了這百分之二十五,就可以實現對傅氏集團的相對控股。
雖說那個時候資金緊張,但是我和你兩個叔叔都很明白,隻要突破這個瓶頸,傅氏如日中天指日可待。
你說,如此巨大的誘惑,誰能抵得住?
於是我們三個都不遺餘力地通過各種途徑籌措資金,結果,最先籌到資金的是你二叔。”
他說著轉頭看向傅梵逍,眼神有些複雜,“你應該還記得你二叔吧?”
“記得。”傅梵逍在他對麵坐下,“不單記得二叔,還記得二嬸和五歲的堂弟,二十年前,一場火災奪去了他們性命。奶奶受不了打擊,也因此過世了……”
傅梵逍說到這裡突然想到剛才的爆炸,腦海中驟然產生的一個猜測令他周身一寒,難以置信地看向傅紹元,“難道說,那次火災……”
不是意外?
後麵幾個字在他腦海裡盤旋著,卻怎麼也不敢說出口。
傅紹元看出了他的想法,“沒錯,那場火災並非意外,而是人為。”
傅梵逍猜到什麼,五指緊緊握成了拳頭,“爸,那是你的親兄弟呀?你怎麼下的去手?!”
傅紹元避開他的視線,又歎了口氣,“他最先籌到了資金,你爺爺就一定會把傅氏集團交給他。
你不了解他的為人,強勢獨斷,目中無人,對誰都不會容情,而且也從來不把我和季文的父親放在眼裡,一旦被他掌握了傅氏,我在集團還怎麼立足?”
傅梵逍:“僅僅是為了這個原因?”
“兒子,勝者王侯敗者寇的道理你不懂嗎?你看看現在的傅正覃,他們一家三口哪一個不是要看我們的臉色?
傅季文在你麵前低三下四也就罷了,就連作為長輩的傅正覃和陸迎芬見了你不是也同樣恭恭敬敬地不敢亂說一句話?
你以為他們這樣的態度是對你個人?你錯了!他們忌憚的不是你這個人,而是你如今的地位和權利!他們妄想著能夠通過你手裡的權利來滿足自己的欲望,所以才會在你麵前唯唯諾諾,搖尾乞憐,活得毫無尊嚴!
什麼手足親情?什麼兄友弟恭?在巨大的地位差距麵前,這些根本就不值一提!”
傅梵逍看著眼前的父親,隻覺得陌生又可怖,“我沒想到,地位和權利可以使人的心理扭曲至此,就連我從小就敬重的父親,居然也能說出這樣一番慷慨激昂的謬論!嗬!”
他慘然一笑,“我終於明白你剛才拿槍指著我時心裡的想法了,在您的眼裡,我們之間的父子親情,應該也抵不過您最看中的權利和地位吧?”
傅紹元動容,“我如果真的想讓你死,又怎麼會冒險給你打那兩通電話,然後心神不寧得站在露台上盼著你出現?梵逍,我也不是鐵石心腸。”
說到這裡他哽咽了一下,“至於你二叔一家三口,我並沒想讓他們死,我的目的隻是想讓老二受傷,我以為隻要他受了傷,也就再沒有精力參與傅氏的爭奪,隻是沒想到火勢太大,居然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這些年你以為我心裡不自責?可是自責有什麼辦法?!他們人都沒了,活著的人總得活著!”
傅梵逍不想聽他繼續,冷冷打斷,“那後來呢?你怎麼又和白羽會扯上關係?”
傅紹元痛苦道:“我放火燒死你二叔一家的事不知道怎麼被他們知道了,於是他們找到我,提出要替我出資,幫助傅氏渡過難關,條件是利用傅氏旗下的公司幫助他們洗黑錢,如果我不答應,他們就要把這件事情公布出去。
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我不但得不到傅氏,還要去坐牢,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就隻能答應。
於是在白羽會的幫助下,我得到了你爺爺手上那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順利掌握了傅氏集團,從此,也為他們洗黑錢提供了便利。
白羽會一直從事毒品交易,為了獲取更大的利益,他們決定自產自銷,於是這個尋找製毒場地的任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因為資金緊張,我隻能通過公司購進地皮,然後再壓價賣給自己。”
傅梵逍沉默片刻,又道:“夏城又是怎麼回事?他的入獄是不是也和白羽會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