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明天我和阿晏送您。”
老爺子連連擺手,“不用了,你現在都快生了,不能過多走動,到時候讓阿晏安排就好了。”
夏蝶還想再說什麼,遲晏開口,“你什麼都不用管,我來安排。”
……
傅梵逍將車子靠邊停好,也點了根煙,“說說吧,剛才看到遲晏什麼想法?”
顧潮汐降下車窗朝外麵彈了一下煙灰,“麵色蒼白,身形消瘦,的確不像是健康的人,但若是說是重病纏身到了需要臥床休養的地步,倒也不像。”
正說著他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上麵的號碼,“應該是我家老頭子那邊有消息了。”
昨晚傅梵逍讓他幫忙打聽遲家人到了桐州之後有沒有找名醫就診,他知道這種事情拖不得,便當即告訴了他家老爺子。
他家老爺子向來是個急性子,接著就打電話向人去打聽了。
顧潮汐說著將電話接起,聽了一會兒便掛了電話,對著傅梵逍道:
“巧了,遲家人的確是來桐州看過幾次中醫,那個中醫剛好跟我爸的關係特別好,我爸一打聽,對方便把當時的情況說了出來。”
“說說具體的情況。”傅梵逍道。
“遲晏沒去,去的隻是老兩口,老中醫提出讓他們把病人帶過去才能看,他們說病人身體太弱不方便出門,隻是敘述了病情之後便讓他開藥,根據他們的口述,大夫感覺病人病得很重,勸他們要麼把病人帶過去給他看看,要麼送去醫院,但他們始終沒把病人帶過去,我爸同時也打聽了幾家知名醫院,並沒有他們去就診的記錄。”
“的確是有些反常。”傅梵逍沉吟著。
“還有一個比較反常的地方是,老兩口最後一次去的時候,老太太曾經問過大夫如果病人得不到悉心照料,最多能撐多久。大夫覺得奇怪,就問她原因,她還沒說什麼,就被老頭子給拉走了。”
“這倒有些奇怪了,遲晏剛到桐州的時候我就見過,完全不像病到出不了門的樣子。”
顧潮汐沉吟著,“那老兩口這是唱的哪一處?是為了營造不遠千裡來桐州求醫的假象想要掩蓋什麼?還是說……”
他說著抬眼看向傅梵逍,兩人一個短暫的眼神交彙之後,傅梵逍也陷入沉思,“也或者,真正病入膏肓的另有其人。”
顧潮汐擰眉,“有可能嗎?沒有沒可能是遲晏不配合就醫,他們沒辦法才那麼說?”
“也不是沒可能。”
“砰!”
旁邊突然傳來的一道響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兩人下意識循聲望去,發現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在路口轉彎的時候和一輛電動自行車撞了,電動自行車倒在地上。
電動自行車的駕駛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此刻正捂著膝蓋齜牙咧嘴地衝著小轎車罵:
“你他媽怎麼開車的?!沒長眼睛啊?!”
傅梵逍看了一眼信號燈,很明顯是電瓶車闖紅燈,而且就現場的情況來看,他傷得也並不重。
但是這個電動車駕駛員像是很明白誰弱誰有理的道理,捂著膝蓋衝著小轎車的駕駛員一個勁兒地罵罵咧咧。
黑色小轎車的駕駛員卻始終都沒下車,而是降下車窗,隨手扔了幾張百元大鈔出來,然後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就在車窗降下的瞬間,傅梵逍下意識掃了一眼,見是個披著一頭波浪卷長發,打扮時尚前衛的年輕女人。